齊月嘉特地留了一半蘋果派給秦見吃。
雖然大半夜的讓前任來自己家這種事很莫名其妙,但他了解秦見,他肯定不會做什麼,而且誰讓秦見那裡有吃的呢。
等了半個多小時,秦見打來電話說被小區保安攔下了。
齊月嘉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小區門口的方向,道:“你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
下一秒聽電話的人換成了保安,齊月嘉和他說了自己的樓号,對方連說了三個好,讓秦見登記進去了。
電話裡安靜了一會兒,齊月嘉聽到電話對面秦見走路的聲音。
兩秒後他說出了自己的樓層和門号,随口寒暄道:“外面冷不冷啊?”
秦見沉默兩秒說:“熱,不冷。”
齊月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随口問了句廢話,但抛開前任這一身份,電話對面的秦見也還是聽他說廢話聽得最多的人。
于是他毫無心理負擔地又問出一句廢話:“你吃飯了嗎?”
“……”
秦見不語,齊月嘉站在窗邊看着樓下。
雖然是聖誕節,但最近天氣太冷了,再加上已經過了十二點,樓下沒什麼人,所以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秦見。
他道:“我看到你了。”
秦見腳步不停,嗯一聲。
齊月嘉故意說:“你走反了。”
此言一出他看到樓下秦見停了下來,擡頭張望了一下像是在看樓号,下一秒他擡着頭看向齊月嘉這邊,像是發現了他。
電話裡傳來一聲輕歎,秦見有些無奈地說:“你幼不幼稚?”
齊月嘉無聲笑了笑,倚在窗邊繼續看他,沒再繼續開口。
片刻後秦見上來了,齊月嘉挂斷電話去開門,開門後卻看到秦見拿着任何疑似姜餅人的東西。
他将秦見上下掃視了一遍,問:“姜餅人呢?”
秦見大言不慚:“我路上吃了。”
“……”齊月嘉震驚,随即立馬推着秦見往電梯那邊走,“你走,明明都說好了帶給我吃的,你怎麼這樣?”
秦見被他推着走了兩步,學他說話:“我大半夜開車過來,剛上來你就趕我走,也不說讓我進屋坐坐,你怎麼這樣?”
下一秒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一個小鐵盒,說:“在這呢。”
看到盒子的瞬間齊月嘉立馬不推他了,他接過那個小鐵盒,先謹慎地晃了晃,裡面确實是有東西,不是空的。
他将不久前秦見說過的話還了回去:“你幼不幼稚!”
秦見聳聳肩:“誰知道你還是這麼好騙。”
齊月嘉不滿地看他一眼,這才道:“進來吧。”
說着他轉身往屋裡走去,秦見跟在他身後左右看了看,問:“買的房子?”
齊月嘉嗯一聲,等秦見也進屋後他關好門,打開鞋櫃拿出一雙備用拖鞋,說:“這是新的。”
秦見沒說什麼,換好鞋後直起身,粗略掃了一眼齊月嘉家的陳設。
所有家具都是暖色調,上樓台階也用米白色的軟布包了起來,還見縫插針地在家裡擺了一些綠植。
嗯……面積不大,小物件很多。
所以齊月嘉住進來應該有些時間了,且一直是獨居。
秦見不動聲色地收回打量的視線,他看到小茶幾上齊月嘉特地給他留的半個蘋果派,随後目光又被沙發後的照片牆吸引。
上面的照片都是風景照片,秦見記得齊月嘉以前說過,等他财富自由了要去滿世界旅行拍風景照。
在一衆色彩明亮構圖絕佳的風景照中,一張烏漆嘛黑的照片此刻格外引人注目。
秦見走近了一些,試圖辨認這張照片拍的是什麼,但這時齊月嘉拉住他的胳膊讓他坐到沙發上,指指前面的半個蘋果派說:“嘗嘗?”
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坐到秦見旁邊,打開了小鐵盒。
裡面的姜餅人有各種各樣的表情,笑的哭的生氣的,秦聽還用糖霜給它們做了不同顔色的衣服。
齊月嘉在一堆情緒各異的姜餅人堆裡看到一個聖誕姜餅老人,他将其拿出來,随後問:“我可以把它們都倒出來看一看嗎?”
秦見無所謂道:“給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
他拿起旁邊的叉子叉了一塊蘋果派送進嘴裡,見狀齊月嘉也顧不上姜餅人了,看着他問:“怎麼樣?”
秦見慢條斯理咀嚼着,咽下去後才點點頭:“可以。”
“……啊?”齊月嘉眨了眨眼,有些失望,“哦……”
秦見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第一次就能烤成這樣,好棒哦。”
聞言齊月嘉有些嫌棄地微微皺起眉:“……好假。”
“……我不誇你失望,誇了你又說我假。”秦見放下叉子,又說一遍,“你怎麼這樣?”
齊月嘉沒話說了,拿起一個姜餅人一口吃掉了它的頭。
慢慢的時間已經過了一點,齊月嘉問:“你什麼時候走?你應該不會在我家……”
過夜吧。
後面的話齊月嘉沒說出來,但秦見懂他的意思。
他原本打算把姜餅人送到後就走,是齊月嘉拉他進屋吃蘋果派他才呆了這麼久。
下一秒他站起來,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大衣,說:“走了。”
齊月嘉擡頭看他,把手裡吃到一半的姜餅人放回鐵盒,說:“那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