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齊月嘉收到陶盈的消息。
陶盈發消息祝他生日快樂,還發來一個紅包。
齊月嘉沒領紅包,而是回了個電話。
等待幾秒後,電話接通。齊月嘉率先開口:“媽。”
陶盈哎一聲,随後道:“生日快樂嘉嘉。”
齊月嘉笑着說了聲謝謝媽媽,然後又問:“你最近怎麼樣?他應該沒打你了吧?”他頓了頓,又說,“要不你來和我一起住,我睡沙發。”
“真不用。”陶盈說,“他最近都沒在家,别擔心我了啊。”
齊月嘉抿了抿唇,幾秒後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楊謙高考後?是……怕影響他的成績?”
陶盈沒正面回答,而是說:“你今天醒得挺早,不是整夜沒睡吧?”
見她不肯深入聊這個話題,齊月嘉覺得自己或許是猜對了。
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睫,笑了笑說:“沒有,沒熬夜。”
昨晚過十二點後他和江星堯隻打了一把遊戲就睡覺了,秦見送來的那個蛋糕還在冰箱裡放着,沒打開。
晚點江星堯會來他家,兩個人估計還要玩一下午。
可惜嚴尋現在在外地出差,不然他也會來的。
陶盈明顯沒信,說:“熬夜對身體不好,可别覺得你現在年輕就不當回事啊,你平時工作飲食也不規律,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
她少見地唠叨起來,齊月嘉輕笑着嗯一聲:“我知道啦。”
又随便聊了兩句後兩人便挂了電話,齊月嘉把手機丢到一邊又躺了下去。
他看着天花闆發了會兒呆,把堆在腹部的被子拉起來蓋住上半身隻留一個頭在外面。困意卷土重來,齊月嘉剛閉上眼旁邊的手機就響起來。
他以為是江星堯,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後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是秦見。
深呼吸幾下齊月嘉點擊接聽,他莫名地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秦見,明明說出“和他網戀氣氣前夫哥”這種話的人是江星堯。
齊月嘉不說話,秦見也不開口。
兩個人就這樣在電話裡沉默着,良久後齊月嘉才說:“你不是打錯了吧?”
“……沒有。”秦見說,“隻是忘記要和你說什麼了,挂了。”
齊月嘉有些不可置信地“哈?”了一聲:“怎麼可能!”
“怎麼沒可能?”秦見理直氣壯,“我在通訊錄找你的号碼,撥打電話,然後再等你接聽,哪一步不需要時間?你又沒和我在一起。”
好吧,無可辯駁。
齊月嘉勉強信了他的話,說:“那你挂了吧。”
“……”秦見又沉默了。讓他挂電話後他又不挂電話了,而是抛出另一個話題,“今天有空嗎?”
齊月嘉道:“有。”頓了一下他想起來晚點江星堯會來找他,又立刻改口說,“沒有。”
秦見有些無語:“到底是有是沒有?”
“沒有。”
電話裡又安靜了片刻,秦見說:“不是我要找你,是我姐。”
齊月嘉眨了下眼,問:“她怎麼了?”
“……她有個朋友,最近也要過生日了,想拍套生日寫真。”秦見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他繼續說,“我姐沒空,讓我來找你。”
齊月嘉感受到一絲絲不對勁。
幾分鐘前秦見的說法還是“忘記要和你說什麼了”,這就想起來了。
有錢不賺白不賺,于是齊月嘉問:“那她那個朋友具體是什麼時候生日?”
“不知道,她沒告訴我。”秦見說,“晚點我去問問。”
齊月嘉道了聲好:“到時候直接讓你姐把她那個朋友的聯系方式給我就好。”
此言一出,又良久沒有得到回複。
在齊月嘉忍不住出聲問你還在嗎的時候,秦見說:“好。”
說完他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中午前江星堯到了,趁着現在外面的雪還沒完全融化,兩個人抓住這場初雪的尾巴打算出去堆個雪人。
齊月嘉滾圓一個雪球做身體,在路邊花壇裡撿起兩根樹枝插上去。
他看着這個沒頭的雪人向上揚起的樹枝胳膊,盯着它看了一會兒說:“我感覺它這個手勢像是在求雨一樣。”
說出的話沒有得到回應,齊月嘉回頭,發現江星堯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拿出上衣口袋裡的手機打算給江星堯打個電話問他去哪了,他十指凍得僵硬,動作遲緩地點開通訊錄給江星堯撥去電話,但江星堯正在和别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