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回課堂,是想着放學放假沒多少憂慮的時光。
作業?
不存在的。
她會回學校抄同學的作業。
現在怎麼辦,她是絕對不想放棄學業跟大哥南下打工了,可是根本學不進去。
上了三天課,每天犯困打盹。
老師看到睡得很香的學生,不忍驚擾,自顧自講課。
成人提升學曆的考試和高考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不久後的月考她肯定從以前的下遊直接變成最後一名了。
能熟練說英語以及能用德語進行日常對話,已經沒多少用處,根本應付不來高中考試。
她很确定,在高中待個一年,她的語言系統會混亂。
到時候語文學不好,會說的兩門外語也說不好了。
她想讀大學,以現在的榆木腦袋狀态,想考好一點的職業學院簡直是癡人說夢。
沒錢買學曆,沒錢請家教,吃飽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
三十五歲的她:人生,易如反掌。
十七歲的她:人生,難如登天。
“周南,我早上要睡覺,不吃早飯,不代表允許你吃掉我的早飯。
早飯先不說,你實在太懶了,到飯點不給高中生妹妹做飯吃,讓妹妹餓肚子餓到半下午,你好意思說?”
爸媽和二哥在外面幹活,午飯是大哥提前一天晚上準備好,讓他們帶去吃的。
她上學就有她的份,她不上學沒她的份,一般是水煮雞蛋、水煮土豆、水煮番薯。
今天休息日,沒有準備她的午飯,還把她早飯吃了,她能不發火?
“我欠你的?要吃飯喊爸媽回家給你做。”周南是有脾氣的。
說起欠,未來周南欠她的太多了,爸媽住的新房子是她出錢買,出錢裝修的。
大哥厚臉皮跟着爸媽住進新房裡。
不止一套房子,她另外買了兩套便宜些的,挂自己名下,讓爸媽出租。
她給爸媽花用的錢,肯定有一部分進大哥口袋了。
現在周南是不欠她的,周沁恨恨瞪他:“你給我等着瞧。”
被妹妹血脈壓制的周南想到小妹不是二弟周北,二弟木讷老實,一輩子不會有大出息了,妹妹不同:“我去煮挂面行了吧?”
得罪妹妹絕不是好事。
“再給我敲兩顆雞蛋,兩顆蛋黃别攪和散了,全給我。”家裡沒油了,她回來三天就沒見到葷腥,煎蛋吃不成,隻能将就吃敲進熱湯面的湯蛋了。
“一人一顆雞蛋。”周南強調。
哪有一人占兩顆的。
周沁理所當然:“你的份給我。”
“你到底怎麼了?以前脾氣差,不至于差成現在這樣,被欺負了才沖着家人撒氣?
如果是你同學或者社會混混欺負你,哥給你報仇。”周南猜測妹妹窩裡橫是有原因的。
三十五歲的周沁已經是說一不二的強勢性格。
親爸媽不敢反駁家裡的财神閨女,大哥在比自己大一歲的妹夫面前能侃天侃地,到親妹妹面前,反而是大氣不敢出。
周沁:“不是沖家人,是針對你,看見不上學不幹活,整天躺在家裡當米蟲的你不爽。”
吸爸媽血等于在吸她的血。
她孝敬爸媽的錢和賀安良有關,不是賀安良硬塞進她手裡讓她孝敬爸媽的,是她憑着不服輸的勁往前沖,成為他左膀右臂得來的。
她不傻,能利用的肯定會利用起來,例如婚前利用婆婆的關系,讓内部人以為她是準老闆娘。
婚後更是直接利用賀安良妻子的身份。
賀安良妻子身份給她省不少事情,她通過這個身份和自己的能力,直接跨越圈層。
婚後不出幾年,很快晉升成為高層。
可惜連軸轉把自己作死了。
本想着忙完休息一陣,備孕生個小孩子再重回職場。
要是因為生孩子被架空,或者夫妻倆婚變,她也不怕。
她拿了一小部分錢孝敬爸媽,再在縣裡買三套房,一套給爸媽住,兩套出租。
付出的這些不全是為了爸媽,是為了自己将來離婚不至于淨身出戶。
爸媽看她另外買了兩套房子,有想過讓她把房子“借給”大哥二哥住,當時她直接黑臉了。
大哥不是完全不識好歹的人,表明自己要跟着爸媽住好房子,不要住别的房子。
讓他一個人出去住,過不了幾天房子就變垃圾場。
他不要臉皮的話惹得爸媽一頓罵,周沁卻是氣順些。
大哥表态了,她也直接向爸媽表态,兩套房子用來出租,二哥願意租就減點租金租給二哥住。
二嫂有脾氣的話,讓二嫂沖着她發。
她和二哥無冤無仇,她隻知道救急不救窮,升米恩,鬥米仇,不想幫出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