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電影院路上,周沁思緒亂飄。
她真是強得可怕,居然能拒絕二十二歲的賀安良。
真正十七歲時候的她,不确定會不會被他迷倒。
二十六歲以後的她絕對會被迷倒。
現在能不迷糊純粹是體驗過了,知道沒那麼好。
他心裡估計很是氣悶,沒想到十幾歲的她,竟是如此沒素質的小女孩。
和她自己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吧?
在她描述中,她是個熱心善良,面對困境毫不服輸的堅強姑娘,别提多招人喜歡。
賀安良有沒有聽進去不知道,她說出來就心虛了。
走到半路,周沁又在想,賀安良快要大學畢業,如果是重生前的她,一定會陪在他身邊,即使不能陪在他身邊,多少會送他祝福和禮物來表達心意。
不能陪他畢業有點可惜……
不能就不能!
她自己先高三畢業再說吧。
想到高三,頭好痛。
“你總算來了,我們快進去找好位置坐下。”孫曉君和鄭一鳴已經在電影院外等她。
縣裡電影院很少會出現座無虛席的狀況,電影票上沒有座位安排,自己找喜歡的位置坐下就行。
三人進去電影院,周沁收回飄飛的思緒,專注看電影。
看了十幾分鐘,她調整坐姿,無意識往後看去。
一眼看到坐在最後一排的賀安良。
她的目光都能在人山人海中鎖定他,更不用說沒多少人的電影院。
電影院内光線昏暗,不妨礙他在最後一排“發光”,很難不注意到。
周沁隻是掃一眼,沒多關注。
然而僵硬的坐姿暴露了她看到他的事實。
賀安良看到她掃了自己一眼。
他沒看電影,一直在看她,她的小動作逃不出他的眼睛。
确定她的位置和那個男孩的位置并不相鄰,中間隔着個女孩,賀安良不再久留,先行離開。
...
看完一場電影,周沁起身往最後一排看去,沒看見賀安良。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裡。
她有把電影内容看進去,隻是想到賀安良在最後一排,不由端坐起來,坐得很累。
下午五點多,三人分開,各回各家。
離家不到五百米,周沁被賀安良攔住。
賀安良遞給她一封信:“我明天要離開,這封信給你,希望你能耐心看完,不要丢掉。”
他先離開是去寫信了。
周沁沒有把信帶回家:“你現在着急走嗎?”
她知道賀安良高考結束那年,他和家人搬到省城居住,過年過節才會回到縣裡探親。
現在的時間點是勞動節,不是需要全家人回來探親的節日。
他應該是獨自前來找她的。
“不着急。”賀安良應答。
周沁打開信封:“不着急的話,我就在這裡把信看完,我當場看完,當場回複,你聽到我的答複,以後别再來找我了。”
賀安良一時語塞,沒有回答不來找她的話。
周沁沒看信内容就先把信封裡的錢還給他:“我以為你年紀大,懂的事情應該比我多,你不知道一個未滿十七周歲,家境貧寒的女學生突然有錢會被非議成什麼樣?
我媽知道會以為我誤入歧途,非得拿衣架揍我一頓,再喊我爸我哥把‘買’我的男人打個半死。”
她現在虛歲十七,七月下旬才過十七周歲生日。
兩張百元人民币不可能出現在十七歲的她手裡。
一點不意外賀安良會給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