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念還沒反應,一隻腐臭無比且還能看到蟲子的手伸向他。
吓得乘念閉上眼睛,他非常清楚地聞到這隻手上非常濃郁的腐臭味。
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他指甲非常長,就差點點就能夠直接戳進他的貓眼裡。
因為他附的這隻貓身體非常差,他這會兒靈力不知道為什麼受到了束縛,明明已經察覺到了靈力已經開啟。
卻是被束縛住用不上一點。
此時此刻乘念想着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跳下去,至少沒這麼恐怖的體驗。
隻是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察覺到對方其他動作,就像是被什麼控制住一樣無法動彈。
乘念睜開眼睛,近距離看着這個僵屍,看上去生前是個男人沒有錯。
大概五十多歲左右的年紀。
臉上已經有幾處腐爛,五官還是依稀能夠分辨出來,有點眼熟啊。
這個男人盯着乘念看了很久,那隻手突然就離開。
他喉嚨裡咯咯咯地發出來聲音,像是要說什麼,卻一個字都沒有。
突然,一隻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家養犬對着他開始吠起來。
男人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哒哒哒跳着追去了。
一直以來乘念覺得僵屍跳起來應該不會很快,這裡他看錯了,一蹦就是正常人好幾步,動作輕盈,追上個人輕而易舉。
一下子沒了影子。
像是聽到動靜一般,剛才關上門的店鋪開始紛紛打開門。
躲進店鋪裡的人也陸陸續續出來,個個東張西望心有餘悸。
這下估計逛街的也沒什麼心情了,人們也陸陸續續離開這條街。
一下子也沒了影子。
不少店鋪又重新關上門,店員也陸陸續續下班離開。
隻有零星幾家便利店還開着門。
店門上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燈箱異常顯眼。
“他好像沒有傷害人類的意思。”乘念說。
虛小白卻像是在自言自語:“主人居然還記得你,真好。”
“記得誰?”
“你。”
乘念看他:“啊,記得我?”
“你以前最愛幹淨了,現在髒兮兮的,他肯定心疼了。”
乘念嘟囔:“那還趕我出門?”
“說了不是主人扔你的,是小主人。”
乘念不說話了。
他們的主人是誰這一具貓身體裡沒有給他提供到一點印象,他不禁問:“主人是誰啊?”
虛小白一臉驚恐地看着乘念。
“幹嘛啊,我一下子不記得主人是誰了?”
還以為漏了破綻的時候,虛小白再度歎氣:“你這麼沒心沒肺也挺好的,不會不開心。”
“昂?”
“昂什麼昂,來,我帶你去看你的傷,不然就一直疼着了。”
“哦。”
路上,虛小白告訴乘念,他們共同的主人叫虛一峰,曾經是一名大學教授,退休後就在家裡養花花草草,後來撿到了他倆。
小橘貓是後撿到的,非常小小的一團,還是虛小白發現的,滂潑大雨的廢墟裡,被虛一峰抱了回去。
平日裡虛一峰最疼着乘念了,因為取名字的時候它喵喵發火了好久,虛一峰給它取了大念的名字。
虛小白在林子裡被村民捕捉到,村民們磨刀霍霍對着它,想把它殺了吃狗肉,它當時都已經準備反撲了,虛一峰過來跟好友叙舊正好看到阻止了。
把它帶回了家。
他們倆跟着虛一峰一直是非常和諧和開心的。
隻是小主人不太喜歡它們。
小主人叫虛雲,大學畢業後也不出去工作,每天都到處玩樂追星,虛一峰老伴去世得早,也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加上退休金也很高,基本都給虛雲了。
虛一峰對虛雲非常順從溺愛,卻唯獨在一件事上跟女兒唱反調。
那就是養虛小白和大念。
虛雲不喜歡家裡的貓貓狗狗,可是虛一峰一直堅持,她回家的次數也就少了,因為她總覺得家裡樣了動物味道非常重。
虛一峰意外去世,虛雲才留在了家中。
大念非常依賴主人,主人去世它就直接蔫了。
虛雲有一天突然發作,沖着病怏怏的大念就是一刀,然後就扔垃圾桶去了。
虛小白被關在家裡。
将近一個月的時間。
那天乘念穿進來的時候正好是大念咽氣的時候。
這一個月的時間,虛一峰從一個死人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現在人類死亡之後不是直接送火葬場的嗎,怎麼還會有僵屍的發生,這實在太過詭異。
乘念趴在虛小白的背上,哈欠連天:“你說咱們主人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虛小白默默走在路上,路上這會兒三三兩兩的還有一些人,看到一隻貓趴在一隻狗的身上,畫面過于奇怪。
甚至于還有人開始拍照。
乘念突然就覺得,人類有時候好讨厭,什麼都要拍一拍,那麼喜歡拍,拍自己不行嗎,對于不認識的貓貓狗狗走在路上都不放過。
真是無聊。
虛小白一直沒有回答乘念的問題。
乘念也不厭其煩地問:“你一定知道什麼原因對不對,剛才主人明明對我是有點印象的,不然他那個長指甲就能把我眼珠子給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