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廢話。”
乘念用靈力給孩子補給,孩子呼吸變得沉穩後乘念才停下來:”虛小白,以後别幹這種損陰德的事情了,你要不是告訴虛雲釘魂鈴,她怎麼會使用,你的主人永遠的死了。”
虛小白低頭沒話可說。
眼看着劉道長安排人要把虛一峰綁起來燒了,依舊不甘心的虛雲突然揚起手中的釘魂鈴。
鈴聲響起,乘念耳膜劇痛。
不對,鈴聲不對。
鈴聲響起,在陰氣最重的地方,瞬間聚集陰物,釘魂鈴得到了修補,力量逐漸大了起來。
原本被符咒定住的虛一峰突然睜開眼睛,雙手一掙,身上的特制繩子盡數崩開,就連擡着他的幾個小夥子也被撞擊得倒地不起。
村民們其實都非常害怕,可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一起拿着火把,黑狗血,糯米攻擊虛一峰。
虛一峰生前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非常愛幹淨,現在被同類那樣欺負,成了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虛雲一直在搖鈴想讓虛一峰逃出去,可是虛一峰卻突然發狂,直接再一次逮着她,就是一頓咬。
虛雲這回害怕了:“救命……救命……虛小白……虛小白救我……”
“救命……”
慘叫聲不絕于耳,衆人都不忍心看。
釘魂鈴已經不受控制,虛一峰一直啃咬虛雲脖子。
虛小白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沖過去将釘魂鈴咬碎丢進火裡,等于把它自己寄在鈴裡的妖靈一起咬碎。
虛小白也算是意識到了,它所想的複活沒有意義,不僅讓自己的主人變得狼狽,讓已經沒有意識的主人犯下殺戮,不僅沒有幫他,還害了主人。
虛小白和虛一峰同時直挺挺倒地,虛雲躲過一劫。
乘念撲過去,想用靈力救虛小白,發現已經于事無補。
虛雲發現了乘念身上的靈力,就想抓他。
“你不是有九條命嗎,你趕緊給我救我爸……”
“救你個鬼啊救……”
說罷乘念附身到趕來的虛一峰的大哥虛一平身上,大念也跟着直挺挺倒下去了。
虛雲看着父親養着的兩隻都死了,眼神瞬間灰敗。
……
虛一平答應劉道長會親自送虛一峰的屍體去火化,釘魂鈴已經碎了。
虛一峰現在就隻是一具普通的屍體。
劉道長親自檢查了一遍确認以後,才讓運走屍體。
虛一平安排人員将虛一峰的屍體和虛小白,以及大念,送去火化。
虛雲極力反對。
“不要把我爸爸帶走,他不可以火化的,不可以的……”
釘魂鈴的反噬讓她皮膚開始腐爛,掙紮的時候一塊一塊的肉沫掉下來,她自己把自己吓暈死過去。
乘念看着也呲牙咧嘴,太慘了這個。
虛一峰成了一具普通屍體,在運走之際乘念離開虛一平身體,他恢複神志。
虛一平其實是一名退休警員,自己弟弟突然失蹤讓他一度懷疑。
可他總是找不到,每一次去弟弟家,都被虛雲蒙騙過去,沒想到居然被煉化成僵屍。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也讓他震驚許久。
他找了好友幫忙,帶了人跟着虛雲。
一開始虛一平隻是覺得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存在?
直到看到自己的弟弟真成了僵屍,還襲擊家禽,甚至襲擊人類。
這是讓他想都沒想想到的事情。
既然虛一峰的屍體現在到了他手中,自然得查清楚。
查到原來虛一峰的死真的跟虛雲有關,她把虛一峰的藥給換成更便宜的藥效比較弱的,所以導緻虛一峰的慢性病越來越嚴重,一場風寒感冒就把他的命奪去了。
殡儀館裡。
虛一峰的大哥看着自己已經死了好久的弟弟,有些恍惚。
居然變成僵屍,現在除了臉部有些腐爛之外,其他皮膚除了有些僵硬發紫,居然摁着還有彈性,不過随着釘魂鈴被虛小白自己毀了,拉開裝着屍體的拉鍊沒過幾分鐘,屍體迅速惡化。
虛一平看着恐懼,也很難過。
乘念以貓魂形态看着虛一峰大哥捧着骨灰離開殡儀館,跟着他去了墓地。
虛小白的魂靈找到乘念:“大念原來早就死了。”
“對啊,在那個巷子裡的時候,”乘念也沒有隐瞞,“它身體那麼弱,被傷那麼深,孤單的躺在那裡等死,多可憐的小家夥。”
乘念心裡也非常難過,想到自己同類那麼悲慘的死去,離開的那個時候它一定非常想念一直疼着它的主人吧。
虛小白沉默。
乘念說:“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這人類生老病死是常态,強求不來的,不是說不死就可以不死。”
“我明白了,小主人她,她現在怎麼樣了?”
乘念說:“她命數已定,活不過今年了。”
虛小白變得很哀傷:“都是我的錯,不該縱容她,也不該跟她一樣。”
“她不過是一直依賴着主人,主人去世,她沒了依賴就徹底亂了套。”
乘念點頭:“能理解,但不認同。”
虛小白看着他和大念的骨灰被埋在主人的墓旁邊,他們的主人和大念正在不遠處沖着它笑。
“我走了,謝謝你陪我這一段短暫的旅程,也謝謝你幫我把大念的魂靈給找回來。”
乘念沖它揮手:“不客氣,走吧。”
“好,再見。”
虛小白朝着自己的主人和小夥伴大念跑去。
他們的身影漸離漸遠,消失在乘念視線。
一下子乘念就傷感起來了。
【123:喲,這麼難得的一次不用團寵大禮包,用來撈一隻小橘貓,值得嗎?】
乘念不想搭理。
【123:非常抱歉,忘了小橘貓跟你是同類。】
乘念說:“行了吧你,就是故意的,大念死這麼慘,就像讓它跟着主人一起走,有什麼問題?”
【123:沒問題,即将離開這裡,還有什麼心願嗎?】
乘念忽然覺得這個系統怎麼這麼上道了。
“當然有了,給我點時間。”
【123:好,随時歡迎您回來。】
乘念去了一趟虛一峰家,虛雲自從發現自己活着看着一天天腐爛後,就沒有再出過門,每天都躲在家裡。
死不了,身上卻又腐爛不停。
腐爛的程度不會一下子腐爛很多,而是每天腐爛一點,不管什麼藥物都沒有用。
非常精神,等于是活着看着自己逐漸腐爛死去。
這對于任何人來說,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乘念一想到那個過程就覺得非常殘忍。
所以最終還是起了恻隐之心,當然不是救她。
因為她自己犯下的孽就得自己承受。
虛雲沒想到乘念會去看她。
她渾身裹着布,布料被腐爛的膿水滲透,發出一股非常重的臭味,蒼蠅嗡嗡嗡不停,一進去乘念就差點被臭暈過去。
“殺了我吧!”
見到乘念,虛雲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乘念說:“抱歉,我不能殺人。”
虛雲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把刀,笑得凄然。
因為這是她殺害大念的那把菜刀。
乘念頭也不回地走進返回軌道。
惡人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