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他沒理會,繼續喝酸奶。
“昨天晚上你,你怎麼一個人回去,讓我們倆在公墓裡……”
“我出去了嗎?”乘念反問主動問及昨晚的簡大鵬。
簡大鵬和方修臉色變得特别難看。
“怎麼可能……”方修掏出手機,才想起來自己手機不知道被什麼砸扁了。
“你倆昨晚幹嘛去了?”乘念打量着他倆,指了指簡大鵬的褲子,“褲子怎麼有污漬,你尿褲子了?”
簡大鵬一張臉漲得通紅:“就是你,昨晚你……”
乘念眨了眨他那雙無辜大眼睛:“我怎麼了,昨天我一個晚上都在家裡啊,怎麼,在哪裡看到另一個我了?”
最後一句話乘念故意加深語氣,兩人臉更難看,半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裡寫滿恐懼。
乘念故作震驚:“你們不會是碰到那種故意幻化别人模樣的那種東西了吧?”
方修猛地哆嗦:“不,不可能吧……你昨晚真沒出去?”
“廢話,我出去了,總不可能讓你倆留那裡吧,我沒事去什麼公墓?”
見他倆表情變得非常好玩,乘念又說:“你們倆,不會是真碰上什麼東西了吧?”
“才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
乘念哦了一聲,繼續喝酸奶。
“你,真的沒去過公墓?”
“你們要不回去讓你們父母幫找個高人解一解吧,看你倆額頭發青得有點可怕。”
說完乘念把空盒子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雙手插兜就往教學樓走去了。
方修拿着那部已經爛得不能再爛的手機,不可置信:“你昨晚,看到啥了?”
簡大鵬努力想了半天,發現根本想不起來一點,他搖搖頭:“啥都沒想起來,可我記得,我真見到乘念了呀?”
“我也見到了啊,就是……”方修仔細回憶昨天晚上看到的乘念,跟平時看到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就是什麼……”
“就是,或許咱倆,真碰上髒東西了,你不覺得,那個乘念,不同嗎?”
簡大鵬點頭,一張臉依舊是慘白慘白的:“一定是,不然,他怎麼會看見那種東西呢?”
一想到乘念陰恻恻告訴自己肩上趴着兩隻鬼的情景,簡大鵬就覺得噩夢,一想到腿就發軟。
從那天起。
那兩人倒是老實了幾天,沒見再去整什麼靈異素材。
不過他倆手機裡倒是放了平安符,估計是家裡人幫忙弄回的。
乘念感知了一下,還有點功效,雖然對他沒有什麼用。
隻是。
輪到姑父韋志平不老實了。
他現在精神每天晚上就精神,白天就萎靡不振。
乘念偷偷用靈力試探過家裡,沒有任何詭異的事情。
直到周末那天,樓下傳來收破爛的聲音,乘念趕忙在樓上窗口叫住了收破爛的阿叔。
阿叔踩着三輪車,聽到聲音停下來,他車上已經回收了不少廢紙殼。
家裡二樓拐角處有一個閣樓,平時紙殼以及塑料瓶什麼的都堆積在這裡。
這會兒已經塞得滿滿當當。
乘念和阿叔一起将東西全數搬到樓下。
兩個人把個閣樓裡平日整理出來的紙殼和塑料瓶這些也花了不少時間。
乘念沒想到這個閣樓這麼深,積累了這麼多。
在整理最底下一層的時候,看到一個紙箱子。
箱子很沉,打開一看,
裡頭放着一沓沓的畫紙,畫紙顔色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畫上畫的全是姑姑乘岚。
乘念有些納悶,原來韋志平已經畫了這麼多的姑姑了。
乘念把箱子搬下去,從裡頭将畫紙抱了出來:“阿叔,這些畫紙收不收?”
阿叔看着畫紙,眉頭皺了皺,他拿過一張在鼻子間聞了聞,趕忙放一旁:“這個不收。”
乘念想了想這是韋志平畫的姑姑,要是回頭找他上哪裡找去,于是說道:“這是我姑姑的畫像,肯定不賣。”
整理好後,稱了稱,算好錢,阿叔把錢給乘念的時候,說:“這畫,是誰畫的?”
“我姑父,畫的是我姑姑。”
“你姑姑去世了?”
乘念點頭。
阿叔歎了口氣:“告訴你姑父,這逝去的人若是強行留住,不僅害人還害己。”
“什麼意思?”
“你還小,把這話傳達給他就行,他應該可以聽懂的。”
說完阿叔扛着已經用繩子綁好的廢紙殼出了門。
乘念則幫他拎起裝了一大袋的塑料瓶的麻袋出去。
東西放好,阿叔又一次提醒乘念:“記得啊,你姑父回來傳達給他。”
“畫紙,是不是有問題?”
阿叔說:“這個不好說,你把我的話給他傳就行了,你還小,不懂的。”
看着阿叔踩着三輪車漸行漸遠,乘念一臉疑惑,這人類,怎麼這麼會給人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