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念蹲在影視城大門外的巷子裡,他一邊吃着五毛錢的辣條,一邊思索着為啥這個原主不好好找個寶上,熱衷于當群演。
他來了後已經演了好幾個屍體了。
乘念他隻是一隻小貓咪,他不會拍戲,讓躺平他倒是會的。
原主是個極其執拗的人,堅信自己一定可以當上演員。
可現在這個世界各行各業都卷,想要像以前一樣真的非常不容易。
原主就是有這麼一股韌性,演技也還不錯。
乘念進入每一個世界人物身上,行為不能與原主有太大的差距,免得被人起疑心。
躺平了幾次後,乘念不得不給自己點動力了。
他每天在片場看演員拍戲,什麼親密戲啊,什麼哭戲啊,什麼無實物表演啊,都覺得好玩。
群演一天一百多塊,原主對物質要求不高,就是一個想當演員的小屁孩。
剛大學畢業出來,因為是非科班,也沒有任何背景,隻得來這裡尋求機會。
可如今這麼卷,那麼多科班演員都沒有戲拍,更别說非科班的了。
還好原主積累了不少群演經驗,也不至于沒有工作做。
今天乘念演的是一部戰争片裡的屍體。
一對夫妻屍體。
他一個男生,跟他一起躺着的是個女生,她臉上被畫了受傷的妝容,乘念衣服上被剪出來幾個口子,都塗了紅色染料。
因為他倆是有個特寫鏡頭,所以化妝師用心給他們畫了傷口,看着非常逼真。
其他群演離他們都有些距離,但都是一個群裡的。
乘念在一個群演群裡,基本都是固定住在附近這邊的。
有什麼群戲群演的都會發出來,合适的就可以報名。
平時來來往往的在各種戲裡見面,久而久之也都認了臉,雖然不算熟。
等戲的時候,乘念把塞在鞋子裡的手機掏出來刷視頻。
就聽到身後傳來嘎嘣嘎嘣的聲音,他轉頭,跟他一起演夫妻“屍體”的女生正津津有味吃着薯片。
薯片被她藏在衣服裡。
她越吃越猙獰。
乘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這麼一個詞語形容。
乘念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薯片吃的這麼猙獰,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女生已經将整包薯片吃的一幹二淨。
看她把薯片袋子從兜裡掏出來,袋子倒着對自己嘴巴哐哐哐一頓倒。
薯片碎沫紛飛。
嗯,吃的是番茄味的。
因為她這一頓操作,整片空氣都是番茄味。
每一場戲需要布景,然後各種演員就位,走位,反正需要等待的時間就是比較久。
誰有些群演演屍體的時候,因為需要等待的時間比較久,所以躺着躺着可能就睡着過去了。
乘念本來已經是睡眼惺忪,直到看到這個女生吃薯片,吃完薯片,又見她從另一個兜裡掏出來雞爪。
乘念:“……”
然後是鴨爪,醉鬼花生,牛肉幹,豬肉脯等等各種零食。
乘念看着真的是傻眼了。
穿着這麼個單薄的戲服,她是怎麼裝的下這麼多零食的。
直到女生視線落在乘念藏在兜裡的小魚幹。
乘念腦子不打算繼續思考了,他隻想保護好自己的魚幹。
幸好很快正式開拍。
乘念跟女生躺在一塊,動作指導給他倆弄好躺着的姿勢,畢竟會有特寫鏡頭。
這一拍就拍了個昏天黑暗。
直到天邊太陽落山,才收工。
乘念覺得,這工作真不是一般人幹的,讓他扭着腰擱那兒躺上一天,不腰肌勞損都算運氣好了。
領了盒飯,找了個地兒打算吃飽領錢走人。
剛坐下沒扒幾口飯,就見不遠處似乎有人起了争執,這個景區休息區基本都是群演或者沒多少戲份的小演員休息吃飯的地方。
主演們都有自己的房車休息,或者都有固定的位置。
聽到争執聲,也不用多想,鐵定就是群演領盒飯或者什麼話頭吵起來了。
乘念沒理會,繼續扒拉着盒飯。
這個劇組還算大方,盒飯裡有酸甜排骨還有肉丸子,味道還不錯。
“你說,你零食是不是也被她吃了?”
冷不丁一道聲音由遠而近,差點吓得乘念把手裡的盒飯給弄撒了。
“喂你……”
走近的人話沒說下去,因為被乘念一道可以殺了他的眼神給瞪着:“你誰啊?”
“我……”
乘念低頭繼續扒拉,排骨好像不太新鮮。
“那個帥哥,你身上零食是不是被她給吃了?”
又來了一個,剛才被他瞪着的人已經轉頭去問了其他人同樣問題。
乘念擡頭:“我零食……”
“是不是她?”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居然是剛才跟他一起演夫妻屍體的女生。
乘念一臉莫名:“什麼零食?”
“我們帶來的零食,都被她給她吃了。”
女生低着頭縮在那裡,嘴裡還在不停吃着東西,乘念眯着眼睛一看,不看不要緊,這孩子哪裡是在吃東西,她那是把旁邊花花草草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