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亂糟糟的天然卷,一雙帶有紅色眸子的死魚眼,空氣中似乎都洋溢着一股淡淡的草莓牛奶味。
吉田瑜還不至于認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不過坂田銀時強忍着一副見了鬼的神情,若無其事地表示不認識她,這讓她有點不爽。
超級不爽。
作為一個主輸出,你就是這樣對待那個可憐的輔助的嗎?
于是吉田瑜果斷扭頭就走,任憑肩膀上的瑪裡奧拼命撓着她的脖子,“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銀時愣了愣,首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嘟囔了句:“這種情況,應該先找時光機……”說着“咣當”一下把頭塞進了酒吧旁邊的自動售貨機裡。
吉田瑜停下腳步,冷眼旁觀,看來,當年的大将已經被生活無情地玩壞了……
“我說你小子又在搞什麼?”登勢婆婆推開酒吧的大門,“倒個垃圾還弄出這麼大動靜!”
“時光機,時光機……”銀時半個身子都鑽進了售貨機裡,似乎堅定了不出來的決心。
尴尬,這難言的尴尬,在登勢的酒吧門口徘徊。
登勢吸了一口香煙,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吉田瑜,“喂,小夥子,要是煩惱的話,可以進來喝一杯喲,這裡隻有一群蠢貨的狂歡,可以讓你痛痛快快放松一下。”
吉田瑜透過門簾,看了看裡面鬧成一團的人,不知怎麼的,就是有點邁不出步子。
瑪裡奧湊到她的耳邊說:“進去歇歇吧,你也走了一天的路了,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瑜狠狠瞪了瑪裡奧一眼,瑪裡奧吓得一縮,心裡想着,多少年沒見,瑜醬怎麼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盡管這樣表現,吉田瑜還是邁步進了那個小酒吧,随便點了一杯清酒,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着閉目養神。
酒吧外,登勢婆婆吐了個煙圈,對着上半身鑽進自動售貨機的銀時道:“怎麼,那個小子,是你不想見到的人?”
“也不能這麼說……”銀時抽出身子,順了順自己的頭發,“隻是人這一生,終究有那麼幾個不見更好的家夥罷了。”
“那麼,是否要讓我去幫忙招待招待呢?”登勢婆婆有點好笑地看着銀時,她很久沒有見過銀時如此不知所措的神情了,“那個小子似乎走了不少路呢,恐怕不是本地人呢。”
“這我當然知道。”銀時剛剛看完一本jump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他不是沒有認出吉田瑜。
想當年,吉田瑜盡管身為“及時雨”,卻從未避諱過自己的性别,穿的雖然是男裝,不過攘夷志士的衣服如果不是像銀時高杉那樣特意要讓自己亮閃閃,一般都是差不多的。志士們都很尊重她,也從未在她面前開些不合時宜的玩笑。
可是眼前這個一身完全男裝扮相滿臉“殺了你哦”表情的家夥到底是誰啊!
她到底經曆了些啥啊!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實在看不出是個女的的人是誰啊!
她喉嚨上面的那個是喉結吧!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啊!
原來那個英姿飒爽的“及時雨”呢,時光機!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柳生九兵衛的影響,銀時看到這樣裝束的吉田瑜,心裡直發毛。
不會吧,還以為桂和高杉已經變得夠離譜的了,原來更極端的在這裡嗎!
這個不僅起死回生還由女變男的家夥原來在這裡嗎!
銀時感覺到自己受了很大的沖擊。
不過說實在的,吉田瑜的确刻意将自己的印象往男性方面狠狠地僞裝了一番。畢竟,在攘夷期間,她隻是單純套了一件男士和服而已,隻要認真地打量她,都不難判斷出她真正的性别。
但從吉原逃出來之後,夜王的大肆搜捕讓她不得不加大了僞裝的力度。
什麼“假喉結”、“束胸布”都用上了,才讓武州的一衆人士都堅定不移地相信她其實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也無怪銀時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吉田瑜在角落裡小酌了幾口酒,略微松了一口氣。幾個月前她才偶遇到了瑪裡奧,雖說是偶遇,其實是離得不太遠,所以瑪裡奧久違地感應到了她。
她當時極其無語地看着瑪裡奧撲進她的懷裡号啕大哭,“嗷嗷嗷,嗷嗷嗷!”吉田瑜有些無語地挑了挑眉毛,一把領起它的後頸毛,往肩上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