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吉田瑜甯願他們叫自己“戰場上的劊子手”,也不願意要“及時雨”這個還帶點文藝色彩的綽号,一聽到這玩意兒,腦袋裡就冒出了黑色臉膛子的宋江,真是不美好的感受……
此時的似藏,已經趨近于那種沒戰鬥意識全部占據的天人了,而銀時在戰鬥開始時提醒她的兩個部位,正是他傷了似藏的地方,也是給吉田瑜的暗示:這人已經逐漸失去理智,可以運用戰場上那一套來對付。
果然,似藏對他們的小打小鬧毫不在意,一心隻想取他們性命,殊不知他已經落入了兩人的陷阱,銀時冒着受重傷的危險用洞爺湖在似藏背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而吉田瑜也順勢補刀,盡管似藏可能仍有着戰鬥欲望,但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似藏倒在地上抽搐,怎麼回事,他已經把身體奉獻給了紅櫻作為容器,怎麼這麼快……就無法承受了!
吉田瑜走到他面前,習慣性地想給他補一刀,旁邊捂着傷口奄奄一息的銀時,突然道:“等等。”
“現在算得上是和平年代,小瑜。”銀時一隻眸子被流下的血給擋住,另一隻眼睛則盯着她,“況且假發的去向還不知道,你不要沖動。”
“唔。”吉田瑜恍然,收了刀,下一刻,猛地拔出刀來向前一劈!
銀時倒抽一口涼氣,隻見瑜并不是想了結似藏,而是他們身邊,不知何時被布置下了幾道琴弦,瑜對這種事情總是很敏銳,剛剛的一劈順手把針對銀時的幾根琴弦給弄斷了。
“感覺你似乎也很像晉助大人所說的,一個故人呢。”河岸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個搖滾風的樂師,一身綠色長夾克配綠色牛仔,連頭發也是綠的,讓吉田瑜感到十分清奇。
他的琴弦沒能傷到吉田瑜和銀時,隻得将地上的似藏捆了起來,帶到了自己身邊。
“諸位,後會有期。”河上萬齊看了看渾身浴血的白夜叉,和那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吉田瑜想了想銀時凄慘的狀況,決定不繼續追趕,和新八一起攙扶着銀時,緩緩向萬事屋走去。
銀時因為沖在最前面,又要掩護她,所以傷的極重,放松下來後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狀态。
吉田瑜叫了他幾聲,銀時閉着眼睛沒有應,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嘴裡嘟囔一句,“松陽……”
吉田瑜一怔,看了看自己散開的頭發,決定還是把它紮了起來。
一路上,瑜和新八都沒說話,隻是,新八感覺到,瑜桑的心情似乎又變得不怎麼好了……
銀時昏過去之前,看到的是一頭披散着的銀灰色頭發,和一雙有些慌張的暗綠色眸子。他剛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句“松陽”,才反應到自己的可笑。
因此,在他們把自己搬回萬事屋,讓阿妙給他上藥時,銀時醒過來,都沒敢吱聲,他感覺得到有人在看着他,可能還是那個讓他尴尬的……
(吉田瑜:“我在看着你。)
不過吉田瑜的外表和當年的松陽,的确是非常相似,加之一樣的姓氏,讓他們一直以為兩人是父女,直到無意詢問時他們的堅決否認。
當時吉田瑜咬牙切齒地說,這是她母親的一個惡作劇,松陽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既然松陽老師都這樣表示了,那就一定不是了。
可是為何兩人如此相像,而瑜這麼多年又遭遇了什麼?她為何當初一定要奪過自己手中的刀?
銀時這才隐隐覺得,自己可能是,逃避現實,逃避得最完全的一個,自己渾渾噩噩地混迹于市井,連最初的同伴都有點不敢靠近,怨不得高杉一定要和他兵刃相向。
阿妙憂心地看着死死閉着眼睛的銀時,對一旁圍觀的吉田瑜說,“為什麼銀時先生還沒醒?難得傷得其實更為嚴重?”
吉田瑜看了看阿妙做給自己的早餐——炒雞蛋,微妙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說:“可能是他餓得沒力氣睜眼睛了吧,要不……?”
銀時迅速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對上的是阿妙帶着怒意的雙眼,和……旁邊那位有些揶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