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的是,洞門衆稱呼那位惡魔為“守護神”。
盡管結野家和巳厘野家難得在那一段時間變得格外和諧,立誓共同抓捕洞門衆,手下們也沒能敵過那個惡魔的強大實力。
不能再等了,結野家當時的家主拍了桌子,現在的洞門衆隻不過是一盤散沙,如果等到他們真正通婚、生育,這個家族,可就再也無法拆散了。
正如那位家主所說的,過了幾年,結野仍未完全殲滅洞門衆,反倒讓他們更團結、牢不可催了。
隻是有一點,結野家被盜的禁術,似乎并沒有在洞門衆的手中得以施展,而是因着洞門的奪走,銷聲匿迹了。
這讓結野家的門客們懷疑,也許,那個惡魔和洞門衆之間,并不齊心。
直到有一天,聽線人來禀報,洞門衆打算孤擲一籌,讓“守護神”來誅殺結野衆,他們才開始了緊急的避難。
但是足足過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好幾天,線人向家主禀報,洞門衆全員,都暴斃在了隐藏點裡,幾乎都是一擊必殺。
看他們身上的刀痕和門上牆上的血迹,應該是被他們的“守護神”所誅殺了。
是“反噬”?還是……“背叛”?
無論如何,脫離了主人束縛的式神,一般無法在人間存活太久,終究會回到地獄。
因此,結野家也就象征性地挂了一段時間的通緝令,就沒怎麼管了。
這就是古籍上所記載的,有關這個禁術的曆史。
“我仔細翻了翻這個筆記本,”晴明合上古籍,“上面記載的大多數都是結野家當年失去的一部分禁術,也就是——當年被那個惡魔奪走,卻也沒奉給它主人的那些。”
“不過你也不用擔憂,”結野晴明看出吉田瑜的不知所措,“除了最後一個,其他随着時代的發展,已經脫下了禁術的标簽,隻要你有能力,在陰陽術界,都可以使用。”
吉田瑜看了看那泛黃的最後一頁,也就是說,這個禁術,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那麼,您可以檢驗下我的身份嗎?”瑜畢恭畢敬,“我對自己的血脈,也很好奇呢。”
“有條件。”
“哦?”
“把那個禁術交給我。”結野晴明嚴肅地說,“畢竟是我們結野家流出去的東西,還是不要帶給其他人麻煩才好。”
“哦,可以。”吉田瑜順手一撕,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就掉了下來。
“喂!這是文物吧!不要這麼粗暴地對待它啊!”結野晴明小心翼翼地接過那一張紙,夾進那本古籍裡。
整理好翻亂的書後,晴明領着她回到了地上,打開了一個小匣子,從裡面撚出一根針。
吉田瑜:“……”
晴明用針刺進她的指尖,用一張黃符紙接住了她的血液。
“怎麼覺得,有點玄學……”吉田瑜嘀咕。
“入了陰陽術的門,還想要科學?”結野晴明挑眉看她,連身後的小辮子都戲谑地跟着抖了抖。
吉田瑜不說話,說真的,她潛意識裡一直都還信奉着科學。
晴明抽出一本用黃符紙做成的小冊子,将血滴摁在了上方,“這本冊子可以辨認出所有結野、巳厘野還有同出一源的洞門的血脈。”他這樣解釋,“如果你懷疑自己屬于我們中的一員,這本冊子會給你答案。”
說實在話,吉田瑜是沒抱多大希望的,就算自己真和當年的洞門衆有關系,這都過了多少年了,血脈也應該稀薄得辨認不出來了吧,更何況洞門那個樣子,加上自己令人語塞的陰陽術天賦……自己多半是撿來的吧?
結野晴明看出了她的想法,和她解釋:“如果沒有任何陰陽家血脈,這本冊子上不會顯示任何東西。”
那滴血液,本來一動不動,正當兩人準備放棄,合上冊子時,才勉強形成了淡淡的三個字。
“洞門夜”
門口偷聽的瑪裡奧“啪”的一下,連滾帶爬地摔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