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他來這裡,難道是想起了被你抛棄的母親嗎?”夜王的聲音響起,“神威?”他緩緩從暗處走了過來。
瑜在房梁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夜王是何時站在那裡的,也不知道他看見自己的小動作沒有,想着,她暗暗把瓶子藏向身後。
那個叫神威的少年仍然笑眯眯的,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夜王嘲諷的影響。
但下一刻,他就閃身到了夜王面前,一腳踹上了夜王的臉。
夜王眉毛都沒皺一下,硬生生抗下這一腳。下一刻,夜王左手抓住他的腳腕,将其狠狠甩了出去!
神威撞向了牆壁,牆壁崩裂開來,激起一大片塵土,屋頂的瓦片都抵擋不住這一波沖勁,一個個從外圍開始墜落,發出令人牙疼的聲音。
“還愣着幹什麼?”神威從那一小片廢墟中站了起來,“你不是要去找你的母親麼?”
晴太一愣,忍着不去看夜王的臉,轉身就往日輪房間的方向狂奔。
夜王看着他二人冷笑一聲,倒是意外地沒有阻攔,神威調整了下自己扭曲的骨骼,眼中有了戰意,腳抵住牆壁,猛地一彈,正面沖了過來!
吉田瑜抱着房梁,内心蕭瑟,打打殺殺多不好,你看,這房梁,都快塌了……
那位叫做神威的小個子似乎有着不屈不撓的精神,一次次沖過來又一次次被夜王準确地拿捏住破綻甩了出去,讓人大惑不解的是,兩個人,似乎還玩得挺開心?
另一邊,晴太驚訝的發現,日輪房間門似乎從裡面給反鎖上了,根本推不開。
“回去吧。”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突兀地響起。
“回去吧。”
晴太一下子呆在了原地,這就是媽媽的聲音麼?
“你不該來這裡。”日輪倚着門闆,讓自己的聲音更清楚地透過門縫,傳達到晴太耳中,“你不應該來這裡的。”
“我不要!”晴太含着淚,“您是我的母親對嗎?為什麼您不回應我!”
門内驟然沉默了。
不遠處的夜王狠狠攥住神威的披風,将他甩到了放置傘的架子上,夜兔傘也随之滾落,而夜王,不動聲色地撿起了它。
“那自然是因為……”夜王沒再關注那個戰鬥狂小個子,而是沖着晴太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她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血緣關系,一直是日輪的一個心結,沒有它維系,自己與晴太又能走多遠?
她把這話向雨子吐露,雨子卻并不理解。吉田瑜說,既然你也需要兒子,他也需要母親,你們兩人還曾有過生死相依的經曆和相互認定,那不就得了?
最後,吉田瑜拍着她的肩膀說,不要想太多,再說了,你就算不認晴太,晴太自己會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放下嗎?
不會。
日輪直起身來,看着門外的晴太一次又一次狠狠沖擊着木門,試圖将其撞開。
夜王冷眼旁觀,這扇木門,看似是木頭做的,實則……裡面還加了幾塊鐵闆,鑰匙也不在日輪手裡,那個叫晴太的小孩,隻不過在做一些無用功罷了。
“吱呀——”門開了。
爬在房梁上的吉田瑜扭過了頭,捂住嘴巴,身體拼命抽搐。
說實話,門裡門外兩人都沒有料到,這扇門,就這麼簡單地,被撞開了。
功臣吉田瑜在房梁上端坐,一切盡在不言中。
日輪突然想到前一天吉田瑜似乎對那把鎖格外感興趣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
晴太沒有管那麼多,直接就沖了進去。
夜王緩緩舉起他的反坦克大炮,朝着晴太的方向,準備發射一枚子彈,他怒了。
同一時間,吉田瑜迅速掏出尚未消耗完的硫酸往下倒,但沒有另一個人快。
旁邊的镂花玻璃窗被一柄木刀擊碎,銀時手持洞爺湖,像一匹餓狼一樣,沖進了這個血腥而又充斥着戰意的舞台。他一隻手将尚未反應過來的晴太按到地上,一隻手用洞爺湖試圖阻攔那顆子彈,
可惜,徒勞。
不過徒勞不僅僅是指坂田銀時的徒勞,也是指……夜王的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