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嘴唇,才發覺剛剛因緊張而咬出的血絲。
如此,還能追上嗎?
巨大的轟隆聲仍然持續不斷,但起初的聲音似乎又為另一種聲音所壓制。單聽聲音,還以為有兩艘飛船在空中大戰。
事實也是如此,隻不過定定的那艘很快處于劣勢,被迫降落而已。
将軍帶領着忠心于他的人馬趕到了,在下面抵抗的守衛也逐步投降了。
無論如何,将軍仍是名義上的主公,
松平片栗虎在天空的飛船上穩坐釣魚台,他的任務就是确保定定不會逃往别處。松平摘下墨鏡,看了看下面的一片狼藉:“怎麼說呢,希望小将能強硬點,不要寒了大家的心。”他話鋒緊接着一轉:“不過怎麼做,我們都會忠于你的。”
天道衆的人已經被集結的大軍幹掉了七七八八,隻有胧登上了屋頂,仍未追及。
底下再多的權利交鋒也與她無關,她隻知道解決了這個“過去的節點”,銀時、以及她,才能奔赴更遠的未來。否則,這個角色會永生永世地壓在心裡,成為過去中更為清晰的夢魇。
這實在太痛苦了,十年前銀時等人已經體驗過一次,吉田瑜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那大段大段無法入眠的時光,那一閉眼就又被驚醒的生平,得由她親手來解決。
她費勁地避開不時滾落的砂石,縱身一躍也上了屋頂。
讓她有點意外的是,胧仍在屋頂上,沒有離開,或者說,離開不了?瑜看了看被密密麻麻警察包圍的府邸。
“殺了我,就能救回你們的老師了麼?”胧站在一片廢墟中看向她,“這麼多年了,你們仍在自欺欺人。”
“我隻是失眠太久了,想睡個好覺而已。”吉田瑜隻回了這樣一句。
自欺欺人?不不不,若是看到這位可以稱之為罪魁禍首的人物仍不揮刀,那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吉田瑜踩住一塊穩固的瓦片,往前狠狠沖刺,彈射出去的身體帶着一片刀光,斜斜在胧的脖頸上劃了一道,随即被胧的刀刃挑開架住,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爾爾。
瑜仿佛想起了什麼,看向他道:“第一次見你的時間,和老師被你們抓去的時間,相隔似乎并不長。”
胧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竭力想當一個狗腿子,不過這可由不得你,”吉田瑜喘了口氣,與之抵擋的刀刃上似乎濺出了火星,“你就是罪魁禍首。”
她那雙暗綠有如琥珀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你才是自欺欺人。”
胧飛快看向天空,不知何時,那裡又來了一艘天人的飛船,想必是為兩個傀儡之間的事情調停的。
他沖着天空打了個手勢,一枚炮彈直撲下來,原以為眼前之人會避開。
吉田瑜卻将刀刃狠狠向前壓了壓。
胧飛快抽刀,瑜一個翻身擰上了他的手臂,讓其動彈不得。饒是他,此時也禁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罵歸罵,炮彈已經到來,直接炸在兩人面前,避無可避,吉田瑜似乎也沒打算避開。
她的眼睛裡帶着嗜血的光芒,仿佛想與他一起同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