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獄卒行業,流傳着一個傳說。
當黑夜與黎明相接之時,從監獄外面往裡看,會發現密密麻麻的洞口,那正是光明與黑暗的通道,地獄與天堂的間隔。
每當回憶起這個傳說時,吉田瑜就會深切同情獄門島外圍的看守們,那日獄門島監獄的逃生洞一定給他們留下了終身性的密集恐懼症和ptsd。
桂當時越獄出來之後,連續吃了一個月的拉面。瑜幾乎天天都可以在幾松的店裡見到他。
“你這是在監獄裡受了什麼折磨?”吉田瑜直抽嘴角,“監獄不是你家附近的大衆餐廳想去就去嗎?”
桂放下面碗,長舒了一口氣:“不不不,這次的監獄有點像大降價後的便利店,這種時候的人們會付出自己的所有來獲取利益。”
然後他頓了頓:“當然,如果沒有伊麗莎白,我可能會回來得更晚一點。”
幾松轉身打開了店裡的電視機。
“今日新聞,獄門島大量囚犯越獄未遂,另外,獄門島表面出現大量坑洞,管理人員正在協商填補獄門島表面……花子為您報道。”
桂狀若無事地喝了口茶。
“讓我猜猜,裡面有一個洞是你挖的?”瑜挑眉。
“不是我,是伊麗莎白醬!”
“你老毛病肯定又犯了,為那些辛苦的獄卒們着下想啊魂淡!”
桂的老毛病就是他那足以去發展傳銷活動的高超演講。所以他更适合當一個真正的将領。他總能抓住事物的本質,然後從中挖掘出對方最需要的雙手奉上,讓對方感動不已。
但這隻是一時的,一旦事物發生變化,桂的判斷跟不上人心,這種演講反而會起到負面效果。
獄門島的悲慘遭遇正印證了這一點,桂小太郎确實把大多數囚犯團結在了一起,相互之間更有默契,雖然根據結果來看是越獄的默契……
好吧,這樣的結果也相當正常,畢竟重囚犯與攘夷志士,終究是不同的。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就好,”桂在旁邊唏噓,“這就是為什麼我是攘夷志士,而他們永遠是囚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自豪起來了……”
桂與她最大的相似點就在于對待“人”的方式——他們隻救想活的人、隻改變想改變的人、隻保護值得保護的人。
想活的人隻需要一枝橄榄枝,想改變的人隻需要一點提示,值得保護的人自有其價值。
對于現在的桂來說,近藤就是那個想活、想改變,很值得保護的人。
“你隻不過是找不到途徑,才在這狹窄的監獄裡自怨自艾,生怕給外面的夥伴們造成麻煩。”桂坐在近藤牢房的對面,這樣對他說。
“在你毫無依據的想象中,土方沖田都在苟活着,經不起一點打壓;可實際上,他們早就在我的安排下與攘夷志士達成了合作。”
“什麼?”近藤勳瞪大了眼睛。
“開弓沒有回頭箭,近藤,”桂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要不是黑繩島的地質不太好,越獄這件事情本來讓伊麗莎白操作一下就可以的,但現在隻有和你合作喽。”
“桂,我是個□□,不是傻子,”近藤勳皺眉,“你如果不想來這裡,根本就不會進來,你進來……是為了我?”
桂掃了一眼滿臉自我懷疑的近藤勳:“有很多種原因,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你得學着去接受新事物。”
“新事物包括一覺醒來被告知我的下屬們已經與攘夷志士展開全方面多層次的合作了?”近藤吐槽道。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們已經是舊時代之人——起碼在幕後主使的眼裡是這樣。”
……
“那麼,大後方就拜托你了,小瑜,”銀時登上了那艘用來僞裝的小船,“就按從前的方式來,你都明白的。”
“你放心,”瑜稍微思忖了一下,“我就在港口等你們,如果戰力不夠,我也可以……”
“不會到那個地步的,”土方踏上甲闆,“我們這裡多的是兇狠的惡鬼,沒有讓傷患上戰場的道理。”
“行,那麼随時聯系。”瑜揚了揚手機,“時代變了,可不要莽着向前沖啊。”
銀時接過那隻翻蓋手機,草草塞進兜裡:“你也被佐佐木那家夥傳染了嗎?”
“從某種方面看,這是一種優良的習慣。”瑜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桂已經向近藤與松平解釋了下越獄的方案,可還沒真正安排好,在談話中途,天道衆竟然假扮成獄卒襲擊了他們。
來暗殺的天道衆奈落隻有三人,按照桂等人的實力很容易就能将其反殺。
“事情看來偏離了原有的軌道,”桂沉思,“一隻大猩猩的性命對天道衆來說這麼有誘惑力嗎?”
“喂——他們也襲擊了你好嗎?我倒覺得攘夷志士頭頭的性命才更被他們瞧得上吧!”
“不管怎麼說,我們先逃出去吧?”松平片栗虎看了看周圍,“我們所在的重犯牢房人很少,趁現在出去還能讓十四他們少操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