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戰争貌似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吉田瑜安置好胧後就直接上了戰場，幫着歌舞伎町的同伴将一些傷員擡了下來。

同時，她也刻意避開了銀時等人所在的位置，在相反的戰場另一頭與敵人戰鬥。

正因如此，她是唯一一個近距離看到這一幕的人——源外老頭利用自己的技術，讓江戶鋪天蓋地布滿克制電力的“蚊蠅”。老頭這一操作，直接導緻“解放大軍”最大的優勢——技術，變得如同雞肋。

同時也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瑜下意識抽出刀，結果了幾個無意間發現老頭行蹤的天人，清理完畢後她跳上天台，謹慎地為源外護衛。

畢竟，這麼個大殺器不被人盯上是不可能的。

“老頭，你準備這麼重要的事也不和大家說一聲？”瑜小心翼翼地将剛結果的幾個天人拖到巷子深處，“應該讓他們多來些人保護你，這可是戰争的關鍵。”

“現在可不用擡舉我，”源外老頭笑了笑，“我最重要的任務還沒完成，這些小家夥們的能量頂多能撐得住一時，想要維持這種狀況，得用些……某些家夥無法接受的手段。”

金時和小玉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金時好奇地打量着她，而小玉則是微微點頭示意。

兩人什麼武器都沒帶，卻渾身一種準備上戰場的架勢。

“老頭，你這是要……”瑜睜大眼睛，“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你也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源外背對着她，“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以及小不忍則亂大謀的故事，你是知道的。”

瑜沉默了一瞬：“怪不得您要在這裡開始。”

“是啊，”源外感歎道，“我也很慶幸，來的是你。”

“如果是銀時那小子，我還真不知道下不下得了手。”

“别這麼說，源外大人，”小玉走上前，“我們是自願獻出自身能量的，我們雖然是機器人，但也是江戶的一員，如果僅憑我們二人就能扭轉局勢……”

“那我們再樂意不過了。”金時接話。

他們的眼神從未如此堅定，這讓瑜說不出話來。

“銀時他們大概還有十分鐘趕到這裡，”瑜最後說，“根據我的推測。”

此時，源外建造的大炮已經拔地而起，這一刻，整個戰場上的視線都被集中到此處。

“現在不足五分鐘了，”瑜說，“應該已經察覺了。”

金時和小玉對視一眼，分别登上了兩側的炮艙，門被合上，巨大的電流在外壁上激出“滋滋”聲，看得出來，兩人提供的能量十分龐大。

因為随之而來的不僅是敵方的設備停用，連天空上的飛船也撐不住這樣的攻擊而搖搖晃晃地墜落了下來。

源外在艙門合上的那一刹那松了口氣。他顯得格外疲憊，矮小的身子佝偻起來，幾乎站不住，吉田瑜輕輕扶住了他。

“銀時他們，會怪我吧。”他喃喃道。

瑜看着艙内合上眼睛的金時小玉，輕聲回應：“有些決定，總得讓人來做吧。”

殺人亦或是愛人，總需要有人來承擔。

這一點，及時雨再明白不過，這也是她和源外老頭合得來的原因。

“再說了，”瑜看着源外站穩後便收回了手，“我相信以老頭你的能力，絕對能把他倆複原的。”

源外苦笑一聲：“也許吧。”

“該走了，”瑜看了眼遠處逐漸圍過來的人們，掩護着源外走進了江戶的深巷中。

她最後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銀時終于趕到，他一把摟住了從艙内倒下滑出的小玉，銀色的卷發遮掩了他的神色，跟在他身後的新八神樂，臉上充滿了悲哀的神情。

忽然，銀時擡頭，他看向瑜這個方向。那一瞬間他幾乎和她對視。

她心中一驚，匆匆躲開銀時探究的視線，邁入了小路裡。

她和源外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準備歇口氣，那片位置正好也是禦庭番衆的守護範圍，不必擔憂安全問題。

隻是源外突然問她：“我這個老頭子是因為親自送走了小玉和金時，才覺得沒臉見他們，為什麼你也躲着銀時他們走？”

瑜一時語塞。

對啊，她為什麼也不想見銀時？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她這段時間做的壞事還挺多的，特别是不符合萬事屋價值觀的那種。

她沒吱一聲就和高杉一起跑路了；雖然救了大師兄，但是是以自己的血救的；暗地裡把瑪裡奧留在高杉那裡了；自己拉着大師兄偷摸跑回來了。

“咳咳。”

“是這樣的，”瑜沉痛地說，“是的，我一直在逃避，我怕我碰到他之後，他會問我為什麼和高杉那種人跑了，還不吱一聲，你不覺得這樣顯得我像個負心漢嗎？”

“依我看，”源外面無表情，“老頭子認為這原因的百分之九十都是你自己幻想的。”

“不不不，我和假發還是有區别的，畢竟這是基于事實的合理推斷啊。”

“有些人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源外語重心長地說，“這可是老頭子我的經驗之談。”

“是啊是啊，”瑜托腮，“所以老頭子你能給我個建議解決一下現狀麼？”

“老頭子可給不了你建議，大名鼎鼎的及時雨做事難道不是一向随心？”

源外一邊開玩笑般地挖苦着她，一邊修理着手邊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