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虛這個身份,在戰後,隻能消失,決不能被判定存在。
且不論高杉和銀時等人的執念,單是假發還在控制政權這一點,虛的身份就既是把柄也是威脅。
瑜神色微動,她凝視着松陽:“老師,所以你……仍不打算告訴他們身份麼?”不是松陽,而是那一套所謂的嶄新人格的說辭。
“不錯,小瑜你可要幫我保密哦,”松陽笑了笑,“就目前而言,我的身份隻能是這個,你明白的。”
“但告訴我和透露給銀時他們不是差不多嗎?”瑜皺起眉頭,“如果你隻是擔心假發那塊……”
松陽用食指抵住唇:“不,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也不要猜到才好。”
因為這是他結束永恒生命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似乎有些無奈了:“隻是你,永遠是最特殊的那個,剛才其實你已經确定我就是松陽了吧?”
确實。
瑜點點頭:“畢竟,我見證過最初的你,瑪裡奧也是。”
不是他刻意改變後的“松陽老師”,也不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天道衆首領,而是更加恣意的,更加潇灑的那位。
那位面對未知的未來,不懼一切的武士。
看到這樣的松陽,瑜難免也想到了些什麼。
“不過我雖然付出過一些代價,而且比較倒黴,但多少留住了點東西,”瑜輕飄飄地說,“胧還活着。”
“什——”松陽愕然,“我記得虛在占據我的身軀後做過的事情,按理來說胧的身體根本無法維持……”
“我可是洞門的女兒,”瑜的解釋似乎合情合理,“我把自己的血每個月分給他點,然後配合結野家的陰陽術,他目前倒也活下來了。”就是有點勉強。
松陽露出一個了然然後又異常糾結的表情,不愧是她的女兒,這樣也行……這操作一點也不弱于洞門當年強行造人……
能讓眼前的幼崽松陽露出這樣糾結的表情可是相當不容易的,吉田瑜連續幾天趕路後有些郁悶的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既然達成了一緻,那麼我就叫銀時回來了?”
松陽擺了擺手,他的目的僅僅是不讓他的學生們發現他此時的身份罷了。現在……四舍五入也算達成了吧?
銀時一踏進棚屋,便發現原本劍拔弓張的氣氛現在成了溫馨和諧的家庭劇場。
“虛君,你吃飽了沒?我還可以給你點些點心的~”
“謝謝姐姐,我已經吃飽了~”
“喂喂!”銀時感覺自己似乎走入了平行世界,“銀桑我隻是結了個帳不是去進了時光機啊喂!”
他抓了抓頭發:“你們這是怎麼回事?說清了?講通了?能不能給可憐的銀桑解釋一下!”
瑜若無其事地開始胡言亂語:“你知道的,女人上了年紀就會有些心病,比如我看到你帶了個孩子很容易就想到你不守男德,背着一堆桃花還擱外面生猴子……但是經過我和虛君的交流後,誤會解除,你雖然背着一堆桃花但并未在外面亂生猴子……總而言之,我們可以上路了!”
“你在說些什麼銀桑我啊可是有講究的人從來不在外面亂搞的!等等,關鍵不在這裡,剛剛的重點是這位的身份問題吧?”
“是的,誤會已經解除了,”瑜的表情隻有安詳,“我已經知道他不是你在外面生的猴子了。”
“動不動猴子猴子的你是在cos夏油傑嗎!再不正經說話小心銀桑我化身五條悟給你無量空處送走哦!”
“話說,老闆還在菜地澆水嗎?”
“啊?反正我回來之前還在。”
“那就好,”瑜沖他露出一個帶有侵略性的微笑,旁邊的松陽默不作聲地夠了口茶,“開工了。”
她順手從桌上的刀鞘中抽出刀,與此同時銀時也意識到了什麼。
伴随着吉田瑜幹脆利落地一刀刺入身後用簾子隔開的小室,一具天道衆殘黨的身體跌了出來。與此同時,幾名天道衆殘黨不遠處的遮蔽物後沖了出來,刀光亂舞,映出了瑜略帶着血腥的笑意。
銀時一把拉開松陽,抓起洞爺湖迎面對上沖過來的兩名敵人,兩年的旅途沒有改變他如刀刃般的氣勢。殘黨們剛沖上來,便因無法抵擋住洞爺湖上承載的力度而倒地。
兩人背對而立,銀時正将松陽盡力塞入兩人之間。
“剛剛跑了一個,”銀時一刀劈殺一名敵人,沉聲提醒瑜。
“嗯,我知道。”瑜發現不遠處剛還預備攻擊的一名殘黨此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估計去呼叫支援了。
這裡已經不能再呆了,銀時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子:“上來,我背你。”
松陽一愣,不知回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
他瞟見銀時身後的瑜正露出一絲笑意,她對他飛快地做了一個口型:風水輪流轉。
松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