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陸延緩緩睜開眸子,想到昨晚上做的夢,一時間還有些懵,隻覺得面前坐着一個人,呆呆地沒有反應。
權竟恩坐在他面前,目光渙散潋滟、眼角上挑泛紅,臉頰與耳朵也帶着不正常的紅色,薄被堆在兩腿之間,手無意識地抓着被子。
陸延反應過來了,忍不住輕笑一聲。
呆愣中的人有了反應,臉瞬間更紅了,抓起薄被翻了個身,将自己徹底蒙住,忍不住哀嚎一聲。
“恩恩,生理老師說這是正常現象。”
權竟恩依舊不擡頭,連帶着薄被都染上了少年害羞的燙。
他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但是……
微微支起腦袋,權竟恩看了一眼挺立的小兄弟沒有任何躺下去的趨勢,破罐子破摔躺了回去。
陸延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心裡裝着昨天晚上的夢,沉甸甸的,跟權竟恩“聊”了兩句略有好轉,“恩恩,我去隔壁卧室洗漱了,今天還要上課,早些起。”
權竟恩悶在被子裡“嗯”了一聲,聲音短促似乎還在帶着害羞。
昨晚一群人喝多了,最後是陸千秋聯系司機将那群孩子送回各自家裡,至于庭述和施淳也沒花十幾分鐘回家,直接在陸家住了一晚。
陸延在庭述所住的客房前輕輕敲了敲門,沒過幾秒庭述便叼着牙刷開了門,同時對陸延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施淳還在睡,有事出去說。
庭述打開門的那瞬間一股濃烈的alpha信息素沖擊而出,陸延目光無意間掃過了屋内施淳裸露在外的小腿。
布滿紅痕和牙印。
陸延了然。
庭述易感期到了。
庭述返回洗漱間,陸延在門外等庭述洗漱完。
“怎麼?”庭述臉上帶着濕氣走出客房,同時帶上門。
陸延狐疑:“你會不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
庭述:“……”
之後陸延不再說話,平靜的目光落在庭述身上。
最終庭述歎息一聲,“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現在還不是讓你知道全部的時候。”
陸延眼底沉了沉,心底一股暴戾似乎正在破繭而出。
庭述眼神複雜,“我同樣不希望你們出事。”
之□□述身後的房門被打開,施淳揉着困倦的眼朦朦胧胧地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在聊什麼?”
庭述:“沒什麼,怎麼醒了?不再睡會兒?”
施淳依偎在庭述懷裡,小聲道:“定了鬧鐘,該起來了——我去洗漱,你們繼續聊。”
陸延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去其他空房間洗漱,心裡卻越來越亂。
看來要多找恩恩同床共枕,說不定還會夢到相似的夢。
庭述沉默不語地看着陸延的背影,像老父親般地歎氣一聲,也轉身回了房間,敲了敲門後直接進入洗漱間。
施淳正叼着牙刷有些驚訝,庭述笑着往他身旁湊,被施淳害羞地推開。
吃完早飯後,陸千秋開着許久未動的七座商務車載着四個孩子上學。
陸千秋邊開車邊抱怨,“我為什麼要答應讓你們來我家喝酒!這破車速度好慢!”
施淳在車上背單詞,遇到不會的庭述會指導兩句,但其實在平常這件事陸延幫的更多,畢竟AO有别,哪怕庭述施淳已經快要訂婚了,家裡還是不太同意庭述時刻接近施淳。
施淳性格太軟,容易被庭述哄騙着占便宜。
比如昨晚。
所以施淳現在裸露在外的皮膚很幹淨,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就……
今天明顯陸延有些不在狀态,上課老師點名陸延才回過神。
“陸延,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陸延站起身,快速掃了一眼題目,接着緩緩答了出來。
下課後,權竟恩有些擔心,湊近他輕聲詢問:“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昨天晚上着涼了?”
陸延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昨天晚上做噩夢了沒睡好。”
下一秒陸延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權竟恩還是有些擔心,去鬧庭述也沒得到什麼答案。
“不肖子孫!!”庭述鎖住權竟恩的脖子,笑罵,“一個個的,這麼壓榨你們爸爸!”
陸延本打算再夢到昨天晚上的夢境,可這次什麼都沒有,上下節課時陸延眼含複雜地掃了一眼庭述,最終若無其事地繼續聽課。
“還有半個月就要期中考了,請你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聽說昨天你們都去陸老師家做客了,那麼玩也玩夠了,都收收心。”
老于敲了敲黑闆,提醒道。
唐成被點名回答問題,一時間回答不上來,在老于歎氣之時,權竟恩将正确答案讓同學傳了他。
老于并不給他面子:“權竟恩,你會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