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竟恩也不敢再去惹陸延的厭煩了,萬一延延再煩他到轉學怎麼辦?
他帶着擔憂與期待而來,堪堪過了半年便心灰意冷地離開。
直至21歲接到要和延延結婚的消息,才再次回國。
和延延渡過甜蜜的半年時間,順利舉辦婚禮,沒過幾天又去領了證。
權竟恩覺得日子終于好起來了。
可沒到三個月,他剛剛殺青了一部戲,又接到了陸延要離婚的信息。
那天晚上,看着陸延和那人坐在一起的模樣,這人當年因為失控險些标記omega,被判刑……最近才放出來。
權竟恩的質問已經到了嘴巴,可是看到陸延低垂的眉眼,卻突然沒了任何心思。
算了。
他好累。
他這短短一生,活得也挺失敗的,何必要求人家頂級omega對他死心踏地呢。
他不知自己的眼神是如何的,隻知道陸延原本躲閃的眼神倏然不小心對上了他,之後便再也沒有移開。
陸延就這樣愣住,眼中滿是痛苦與隐忍,甚至不讓眼眶中的淚落下。
權竟恩的心擰在一起,轉身離開。他不能再留下去,再留下去他怕他會以惡意揣度延延。
回去的路上無意将車開到了景宴園——那是他們兩人的家。
哪怕此時依舊是燈火通明,他也并不想踏足,踩了一腳油門,任由車子駛過别墅,不遠處就是庭家,停車之後才反應過來,庭述參加完他們的婚禮後便飛往國外拓展新業務了。
權竟恩隻能回到車上,本想找家私密性不錯的酒店住下,但估摸着今晚一定睡不着,便将車開到了民政局樓下默默等着天亮。
臨近開門時間,成雙成對的小情侶手拉手前往,他不禁失神。
幾個月前,他和延延似乎也是這樣的。
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憧憬。
手機震動了下,将權竟恩的思緒拉了回來,是陸延發來的消息,說他已經到了。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權竟恩是迷茫的,不在看身後的陸延一眼,徑自上車離開。
“砰——”
刺耳的刹車聲驟然劃破甯靜,像是一頭野獸瀕死的嘶吼。失控的轎車如脫缰野馬,一頭撞上了正在行駛的大貨。車頭瞬間扭曲變形,金屬的碰撞聲尖銳刺耳,車玻璃碎成無數小塊,飛濺在四周。
不遠處,被這場變故驚到的行人呆立原地,瞬間發出驚呼聲,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
“很遺憾地告訴大家,演員權竟恩于T030年10月21日遭遇車禍,經全力搶救無效,不幸離世。他曾用演技點亮熒幕,用熱忱感染衆人。此刻,我們沉痛哀悼,願他在另一個世界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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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竟恩猛地驚醒,入眼便是陸延盈滿擔憂的眼神。
“做噩夢了嗎恩恩,剛剛怎麼都叫不醒你。”
胸膛劇烈起伏着,權竟恩一把将陸延抱在懷裡,平複着心跳,“是啊,做噩夢了,不過看到延延我就好了。”
陸延失笑,輕拍他的背,見他恢複差不多了才道:“我們到家了,先回去吧。”
回到房間,趁着陸延洗澡的空檔,權竟恩遛進庭述房間。
“鬼鬼祟祟的,想偷什麼?”庭述打趣。
他将剛剛自己的夢講了一遍,目光緊緊落在庭述臉上,不打算放過對方任何一個表情。
庭述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聲音毫無波瀾:“你又怎麼知道,是未來得及參與的未來抑或是……命中注定之事呢。”
權竟恩瞳孔驟縮:“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