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特曼毫不在意伊芙琳對他的态度變化，他習慣了伊芙琳“鼓勵式”、“遷就式”、“迎合型”的對待，一如既往地遲到并且随便搪塞一個理由。

“帕特裡克，你遲到了。”

“嗨，我有人養沒人教，你放我吧。”小貝特曼聳聳肩，滿不在意地環視一周，用餐區隻有寥寥的三四桌客人，伊芙琳唯一正确的是選擇了最中心的桌子。“這地方真是人滿為患，也就預定的桌子好一點。”

“因為是我要求的時間，選擇你更加方便的位置。”

“你找我什麼事？難得你用命令的語氣，希望是一個好消息。你媽媽要換一個管理人了嗎？那個蒙哥·馬利的眼光和品味都不怎麼好。”

伊芙琳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沒有順着小貝特曼的話，直接進入主題。“帕特裡克，我想我們失去了聯系。”

“什麼？怎麼了？”小貝特曼像似沒有聽懂一樣。伊芙琳不得擴展内容，“我們好久沒有交談了，可以說我們之間沒有話題了，你對我很冷漠，我也不想再迎合你，所以都結束了。”

“别生氣，好嗎？我知道你需要一個承諾，你以後就是我未婚妻了，可以了嗎？”小貝特曼可能是第一次受到女性的拒絕，和伊芙琳的相處中第一次主動挽回，還是一個不像道歉的退讓性承諾。

“請你聽我說，我們已經結束了。”伊芙琳第一次擺出強硬的态度，雙手支撐在餐桌上，像一個同時代的男性将雙手擺成金字塔狀，“這不是玩笑，我覺得我們也不用以朋友自居。雖然社交圈有重合，但是我不會說你的閑話，這點你可放心。”

小貝特曼促進眉頭，眼神冷漠，嘴角抽動幾下，“你是認真的？我都道歉了，你見好就收不行嗎？我推了晚上的其他行程，可不是聽你的欲擒故縱。”

“别來這一套。”伊芙琳控制不住自己地冷笑一下，“我認真的說：我很抱歉，你對我沒有那麼重要。”

小貝特曼瞳孔緊縮，張開薄唇，伊芙琳預估了他将要出口的一大頓雅俗皆有的道德綁架和“出口成章”，用過去兩年受到的小貝特曼式溝通方式回擊，“雖然你有時候行為古怪，但請不要做出丢人的行動，保住體面。”

“伊芙琳，你是瘋了嗎？我選中你，你應該感到榮幸；同樣，能對這段關系說結束的也隻能是我。”小貝特曼猶如被侵犯權威的雄性，眉頭緊鎖，壓低聲音斥責。

“我的天，貝特曼先生，你之前宣揚的女權主義果然就是口頭說說。少看一些錄像帶，現實世界可不是多了二兩肉就能蔑視女性權益。貝特曼先生在我父親面前都不能夠失禮，你這個小貝特曼就可以蔑視我？”伊芙琳第一次如此刻薄，“你的秘書簡是最适合你的選擇，她的母性最适合你這種‘鄰家好男孩’。”

“伊芙琳，你是不是敏感了。哈哈，那個小秘書，不需要你在意。”小貝特曼還是一如既往地盲目自信，以為伊芙琳是在用另一種手段吃醋，于是又恢複了他的潇灑和風度。擡起眉頭，手指輕彈桌面，就像拍賣會的小錘子一樣落定買家。

伊芙琳打了一個哆嗦，隻想早點遠離這個自戀控制狂。“貝特曼，我不會對其他人多說什麼，你還是可以在這個階層繼續挑選對象。如果柯特妮自願，她也行。”如果柯特妮自願和你在一起，她也将不是我的朋友。伊芙琳在心中加上一句。說完這句話，她起身離開桌子，像逃出黑森林的巫師一樣離開餐廳。快步走出餐廳，攔下一輛計程車跳了上午。回頭看着越來越遠的餐廳，才吐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哈喽，這邊是威廉斯。”可能是宣告完一段不靠譜的關系結束，伊芙琳本就天生嬌氣的聲音更是柔軟。

“嗨，保羅。”那邊的男聲受到這邊快樂的影響，也變得輕柔。“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明天九點你有時間嗎？巴卡迪亞餐廳的山羊幹酪肉糕配鹌鹑原汁醬一流，我可以八點就你家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