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這人從一開始,就隻是想逗他們玩兒罷了。
而引他們來旋轉木馬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來參與這所謂的,屬于他的主場遊戲。
趙哇一氣不過,原先犯賤的心思也沒了,打算一對一對槍作罷。
不過,既然對方這麼苦心做局來邀請他們,自然也是不能辜負對方的一番“好意”,于是下一秒,他也踏進了旋轉木馬的遊玩區裡,繞着柱子要将那人捕獲。
“計劃有變,看不見他,我直接進去,你在外面,他不是想玩嗎,我陪他玩會兒。”
“小枯你随機應變,注意安全。”
步枯看着他,點了點頭。
旋轉木馬底座的圓盤持續規律地轉動着,且速度并不算慢,趙哇一踏上去的頃刻間,險些因為速度不同,而被慣性扯得險些摔倒。
恍惚之中,那人似乎因為自己的到來,正釋放着局内的人物動作——拍手,以表示歡迎。
趁對方暴露,趙哇一眯着眼睛,鎖定住了對方的身體,切換成手槍對其打了幾發子彈,但那人好像會提前預判似的,又再次縮回了柱子後。
趙哇一看着空槍,“啧”了一聲,旋即又切換成了步槍,對準柱子邊緣一頓射擊,試圖找到對方的破綻。
可是,所有射出的子彈也都被那人的反複騰躍而順利躲掉。
好像他們在玩什麼躲避射擊的遊戲。
“我靠?這什麼玩法?”
彼時,見依仗着設備圓盤的移動規律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趙哇一便在習慣了設備的轉動頻率後,主動開始繞着柱子跑。
最原始的追捕方式。
而對面被他這麼一晃,不小心中了一彈之後,也立即反應過來,開始朝着同方向跑。
緊接着,他倆就這樣繞着一圓柱反複同轉向前行,趙哇一每每改變方向那人旋即反應過來又朝着反方向跑。
步枯站在設施外,望着前方的景象,仿佛看了一出秦王繞柱。
“好荒謬......”他不禁感慨。
這兩人的奔跑速度都異常的快而靈活,步枯試着打了兩槍,都根本打不到那人的身上,甚至險些打到趙哇一的身上。
于是乎,他眼看趙哇一也沒有任何性命危險,便索性開始在周邊巡邏。
任由這兩人繼續玩着。
趙哇一與探險家就這樣硬生生僵持了三分鐘。
待他再次轉變思路,開始站在原地不動時,那人也不動了,十分有來有回。
他一跑,那人又跑,他不動,那人也不動。
玩到最後,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探險家在逗他,還是他在逗探險家了。
毒圈還在不斷縮小,那人到是不緊不慢地持續躲避,但趙哇一沒心思繼續陪他玩了。
蘇塔勒的手倏然騰空,十道閃電頓時從天而降,而後婉轉曲折成了一道電網,攔截在了旋轉木馬的某一側。
這是蘇塔勒的角色大招,召喚十道閃電來進行攻擊和控制。
對面瞧着這等架勢也被吓得愣了一愣,但很快,極高的靈活度讓他再次縱身一躍,如跨欄那般跨過了電網。
“草,他反應力是真的快,配合着探險家的被動,真像猴子啊。”莊睦這時已經爬上了城堡的頂尖,正閑情逸緻地拿着倍鏡充當望遠鏡四處勘探。
這場好戲他從頭看到了現在,為了不打擾他們,他一直忍住沒有笑出聲兒來。
而這邊,趙哇一不信邪,又追着那人繞了一圈。
可那人每每遇到電網,依舊學着第一次的模樣,蹬高身子從空中跨越,而後繼續平穩落地。
“槍也打不到,電網也攔不着,我突然能體會到之前那些被我蕩秋千耍的人的感受了。”趙哇一長歎了一口氣,甚至收起了自己的槍,專心緻志在轉圈大業上。
趙哇一還在戰隊的時候,經常使用的角色就是探險家。
那個時候探險家還沒有被官方改動技能與削弱,疊滿被動之後,如果時間卡得及時,可以連續放兩次大招。
而常人一般都是運用大招逃避或趕路,隻有趙哇一運用兩次大招反複滑行,來躲避子彈和技能,或者說得更加淺顯易懂一點,就是用來耍人。
探險家的大招所提供的,除了超遠距離的滑動繩索以外,玩家處于滑動繩索上時會得到百分之五十的免傷。
所以在某些人蕩過來蕩過去之下,不僅可能毫發未損,還可能消耗掉了敵方的一大部分子彈與其全部的技能。
是真正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或許就是因此太過于招人生恨,于是官方就徹底把探險家的技能給大改了。
不過有趣的是,探險家蕩秋千的玩法是趙哇一自己發明出來的,雖後面許多人都仿照學習,但也會經常出現卡不上二次大招的情況。
可趙哇一的探險家似乎天生就有雙繩索一樣,于是在聯盟裡人人都喊他秋千哥。
聽得多了,原先的ID都沒再提起過,于是趙哇一索性直接改成了“swing”。
如今遇到這人,借助探險家的大跳不斷進行躲閃,趙哇一差點就想脫口而出一聲大跳哥請留步。
這何嘗不是一種秋千哥二代目,耍人技能的創新與傳承。
同時,對方也像是根本不把輸赢放在眼裡似的,依舊跟着他在玩轉圈圈,宛如他們之間的幼稚遊戲比在一百人裡厮殺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