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什麼方法管一管我倆的cp粉。”趙哇一在内心反複掙紮,還是決定直接說。
“哈?”這下到是齊濛徹底愣住了。
“不是,我倆又沒約着搞這個,他們喜歡磕就磕呗,反正有流量不要白不要,而且說真的,我倆隻是正常罵架就這麼多人愛看,你說我跟你真搞情侶檔豈不是賺翻了。”
“我拒絕。”趙哇一對此非常不感興趣,非常冷漠地駁斥了回去。
“你咋了,怎麼突然這麼斤斤計較,很不像你啊。”
“不是,我記得我在直播間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你就是朋友,不要過分解讀,但是......”趙哇一“啧”了一聲,作為一個已經有家室但是不能外傳的卑微人士,此刻活得像個悶葫蘆。
而他未盡之言很快就被齊濛接了下去,“但是人家會覺得你是在欲蓋彌彰,”言罷他還釋然地笑了笑,“那咋了,愛鬧鬧呗,反正有流量,再說了這麼多cp粉支持我倆,手撕cp粉确實挺難看的不是。”
“你之前就算有不滿也沒這麼擔憂啊,你咋了,你......交女朋友了?”齊濛話尾的音調突然擡高了起來。
有些許警鈴大作的意思,不過趙哇一聽不出來。
趙哇一不想過多暴露關于自己的私生活,尤其是他那難以得到具體定數的感情,他模糊着否認了對方,隻是談及自己的生活出現了一些差池,這些東西再跟在他身上多有不便。
不過兩人也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受衆所産生的情感因素本身就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事情。
之前老張也和他談過這種不可控的因素,他也覺得不在意去适應就好,但是現在他的處境實在是有點難堪,倘若他直接把自己的對象擺出來那确實是個極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他和柏聞晔的關系好像也還沒有達到如此光明正大的程度。
況且先不說他們兩人對這段關系的态度都十分模糊,加上對柏聞晔的家庭背景和自己作為公衆人物的身份,出櫃這個事情好像也沒那麼輕而易舉。
趙哇一覺得這樣的談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義,便同對方說沒什麼其他事了。
可齊濛的态度似乎有一些不太對勁,咬着他是不是有交往對象這個話題一直不放。
“你沒有女朋友為什麼會突然對這個事情這麼敏感啊,肯定是有什麼事才會這樣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算有交往對象了坦白說也沒事,但是這些東西我也把控不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你原來都不計較的怎麼今天這個樣子。”
齊濛還在耳機那邊源源不斷地輸出些什麼,趙哇一聽得甚至厭煩,但又不能說些什麼。
可能是如此問題也令他陷入了焦灼的境地,趙哇一皺了皺眉頭之後,索性還是把耳機摘了下來,以獲得片刻的甯靜。
他和柏聞晔的事情,來得太多蹊跷和魔幻,要是真受人反複斟酌打聽,他算是更加沒有應對的借口。
是基于這些利益糾纏背後的報恩,還是調侃之下的荒唐舉動,趙哇一辨析不清,但至少待在對方身邊的自己,是希望這份感情能夠更加純粹和美好一些。
他向來冠以自己沉重的枷鎖,但這是他一直以來落下的一片希冀。口中吐出了又長又緩的歎息,順着他那窩進沙發裡的彎曲背脊一直緩緩向下延續。
耳機裡的雜鬧即使隔着那層輕薄的空氣,他還是能夠捕捉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齊濛還在不斷地吵着鬧着,與以往那般不同,他好像真的對這件事情非常在意,但是他倆的關系還不至于親近到要把柏聞晔的事情告訴他。
他甚至連圖斯亓和莊睦都沒說過,因為他也摸不準柏聞晔的意思。
趙哇一越想越心煩,幹脆徹底拔掉耳機線,一瞬間,世界安靜了下來。
但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些别的動靜。
“叮咚。”
是房門敲響的聲音。
趙哇一揉了揉自己被壓得雜亂的頭發,循聲而望,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
手機的功能欄與信息欄均是空蕩蕩,沒有任何朋友傳遞過要來他家做客的訊息,且他也沒有點過什麼外賣。
趙哇一緊鎖眉頭,到是有些遲疑。
但考慮到之前警方來過他家地址進行過相關排查,可能是後續工作需要他的幫忙,那份不安的疑慮情緒才稍稍被壓了下去。
打開門的時候,外門站着個帶着黑帽子的快遞小哥,對方不僅帶着黑口罩,帽檐也壓得很低。
或許是因為那厚重的口罩把他的聲音作了阻擋,以至于趙哇一聽着那些字句變得又低又沉,好似字節被捆上了千斤重的滾石,下一秒就能墜入海底。
“趙哇一先生,請您在這裡簽字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