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餘琴又自己把話頭補上了:“我對楊虞有印象,就是因為張運權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小姑娘跑出去了,然後楊虞應該是跟了出去,對吧?”
她看着電視屏幕裡的楊虞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我看評論裡有人說,之前一直以為楊虞是吃軟飯的是吧,洗白的時刻到了,這位楊虞同學之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因為他比你們李叔叔頭鐵多了。”
李思安莫名其妙被人拉踩,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餘琴可不管他:“他直接把飯卡扔回給張運權,當着一屋子人的面來了一句‘年紀大了,注意身體,我們就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說完拎着人小姑娘的衣服和包就走了。”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各位打工人?這就相當于你當衆斥責你老闆的重要客戶老牛吃嫩草,不僅把房卡扔在了客戶臉上,還在人家飯局上揚長而去——诶,我想問一下,楊虞同學,你老闆後來罵你了嗎?”
楊虞甚至不知道那天酒局餘琴也在,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居然這些事情……就這麼被攤開在陽光下了嗎?
“他……老闆,就,讓我去和張導道了個歉。”
楊虞輕描淡寫地蓋過了自己差點被□□的事實,也沒有提老闆給了自己一耳光的事。
餘琴擡起半邊眉毛,嗓音輕佻:“是嗎,我不信。”
但她也沒有為難楊虞,她知道不喜歡訴苦的人都是體面人:“反正張運權這個人記仇,我剛出道那會兒,就因為我在他把一個被灌醉的小女星往他房間裡摻的時候截胡了,壞了他的好事,他連着去我老闆那兒鬧了一個星期,非要我給他睡一次才肯消停,不然就要斷送我演藝生涯。”
這番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李思安的表情變得凝重,甚至凝了幾分怒意。
觀衆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大瓜,有些噎着了。
“??????????????????”
“?????不是風太大了,我沒聽明白。”
“卧槽,這是我免費可以聽的嗎?”
“???????救命,楊虞也好A!”
“楊虞也太頭鐵了,卧槽!”
“……不是,餘琴居然遭遇過這種事,好心疼姐姐。”
“張運權平時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這種東西。”
“誰懂啊家人們,太惡心了吧張運權,餘琴走到今天真的很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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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琴倒是不太在意評論裡那些替她報不平的聲音,她早就不覺得委屈了,她說這番話隻是碰巧楊虞遇到了相似的事情,于是她替楊虞把那些他不願意說的,公之于衆一下。
其實在這種節目裡說這些事不太合适,像是把娛樂頭條挂在了新聞聯播裡。
不過本身就已經是娛樂了,不一定非要區分高低貴賤。
“别說我啦,我也沒吃什麼虧,我感覺這位小楊同學應該是吃了虧的。”
餘琴換了一個舉電話的姿勢,眯着眼睛回憶起她宣布息影前的那幾個應酬。
觀衆什麼也沒做,就被迫喂了滿嘴新鮮的八卦。而且分量太大了。
大得能讓整個娛樂圈震一下。
餘琴說的那些事,李思安是不知道的。
其實給餘琴打電話的時候,李思安的想法很簡單,他看到楊虞和餘琴有绯聞,楊虞因為這件事遭受了漫長的網暴,而他了解餘琴是那種率性而為的人,不會在意公開個情人,所以順水推舟給孩子洗個白,順便為節目貢獻一些看點。
但是餘琴并不懂得見好就收,平日裡沒人問也就算了,這麼些年她什麼髒事兒爛事兒都見過,張運權這點兒小伎倆也不足為奇,她又不是什麼真大腕兒,沒必要做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既然這個話茬是李思安這個背景雄厚的道德标兵挑起來的,她不多說一點可實在是有點不知道好歹了。
畢竟,因為事情是李思安挑起來的,所以無論她牽扯到誰的利益,李思安一定會幫她全部解決。
這種可以放心說别人壞話還不用擔責任的機會,不好好把握的都是笨蛋。
“張運權很小肚雞腸,依憑我對他的了解,楊虞可能的确給他道歉了,不過應該也沒讓他滿意……我看彈幕裡說楊虞作風不太檢點是吧,這我可太熟了。”
一個直播旅遊綜藝,愣是被餘琴整得有些像今日說法:“前幾年新川傳媒的一個被網暴抑郁了最後自殺了的小女孩,我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就因為她打了個唇釘,給人家罵得就好像出來賣的一樣。”
“因為很少有人會去關注娛樂新聞的傳播過程中有哪些推波助瀾的隐性影響,可能大家也沒注意到,但是這個關于這個小女孩傍大款的謠言,也是從張運權那裡傳起來的。大家可以上網搜一下,他當時在一個節目裡提了一嘴,說有些女孩子為了讨好金主的審美,什麼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也做得出來之類的話。我也記不清了,但應該能搜到。”
“反正這是張運權慣用的手段了,得不到的都毀掉,殺雞儆猴呗。”
餘琴譏诮的語氣裡有一種經曆了許多的深冷,她天生偏啞的嗓音這樣講話,會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等一下,賈青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