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槿行了個萬福禮,“回禀大人,民女是青山村的大夫,姓杜。方才衆人鬥毆,恐怕有所損傷,還請大人允我查看一二,免得出了人命。”衙役略略思索便點頭同意。
高萬見是昨日上門診治的那個女大夫,給了個笑臉,口中誇張呼喊:“杜大夫,唉喲,你快給我看看,我這是哪哪兒都痛啊!”
杜槿給高萬和其他挂彩的人查看一番,與快班衙役道,“大人,這幾人傷勢較輕,身體都無礙。不過,另有一事十分離奇,不知是否應當禀告大人。”
衙役不耐煩道:“快說。”
杜槿聲音清脆,“方才高郎君說,因妻子多年無子才另外尋人生子。隻是高郎君脈象尺部獨弱、按之内空,乃腎虛不舉之症。既然如此,也不知你從哪兒來的兒子?無子又豈能怪到發妻頭上!”
高萬面色漲紅,“你胡謅什麼!把個脈就能看出來?”又對領頭衙役道:“這小娘在大人面前還敢胡言亂語,應将她一并拿下才是!”
那衙役待要說話,被杜槿微笑搶過話頭,“還有一事,你妻子李氏仍是在室女,又何來不檢點之事?”高萬瞠目結舌,李蔓娘隻捂着臉哭泣。
杜槿笑吟吟對衙役屈膝,“大人若是不信,可另尋醫館大夫驗證。隻是高郎君口中無一句實話,自己不舉卻怪妻子無子,自己出軌卻誣妻子不忠,甚至将李氏帶回嫁妝曲解為卷走家财,實為不忠不仁不義之人,還請大人明鑒!”
人群嘩然,嗡嗡議論之聲四起,都聽到了那“在室女”之言。
衙役大手一揮,“全部帶回衙門,請崔大人定奪!”
一行人随行至縣衙,後面跟着烏泱泱一片看熱鬧的百姓,男女老少都對别人家的私密事十分熱忱。待那衙役進内禀報縣令,許是因圍觀之人甚多,也沒安排訴狀之事便直接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