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睜眼的時候,就看到轉角口,站着一群人。
他們向林旬招手。
林旬定睛一看,看清了,是張翔他們。
林旬小跑過去。
林旬:“看到你們怪感動的,我還以為你們都走了。”
張翔摟住他的肩,一臉的正經:“怎麼會丢下你一個人呢,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你還有我。”
林旬“咦”了一聲:“你好正經啊,今年還是去老地方嗎?還是另有打算啊?你們。”
大家意見很統一,都說今年照舊。
林旬看了人群一眼,好像沒看到秦年。
林旬問:“你們有看見新同學嗎?”
大家“啊?”了一聲。
張翔:“沒有看到吧,估計自己回家了吧。”
林旬又看了一下人群,轉頭的時候,看到校道上那張很熟但是又很面生的臉。
是秦年。
秦年背着黑色的單肩挎包,穿着白色的藍條紋衫,黑色長褲,臉在斑駁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了。包還鼓鼓的,好像裝滿了東西。
他低着頭玩手機,好像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人投來炙熱的目光。
秦年在遠遠的地方就看見他們了,覺得自己可能擾了他們的興緻,就先躲在學校後山的公廁裡抽煙,這塊地,是他在被張翔跑丢之後發現的,平時也沒人會去,清潔工也差不多一兩個月才來掃一次,挺安全的。
秦年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個滿身黑的林旬了,廣東的夏天那麼燥熱難耐,還要穿着滿身黑的出門,真的不怕中暑嗎?
秦年經過他們。
頭也沒回的走了過去。
想着,不擡頭,應該就見不着了吧,也不想強行去湊這個熱鬧。
張翔叫住了秦年:“喂,新同學,見面不打聲招呼嗎?”
秦年點了點頭:“你們好。”
跟他們打完招呼,就往外走了。
張翔被他的這個态度給梗到了,張翔拉着林旬的手,指着秦年的背影,罵道:“诶,你瞧他拽個什麼勁啊?也不知道為什麼轉學來附高,該不會是因為在原來的學校待不下去了吧!”
聲音很大,秦年聽見了,周圍路過的人都聽見了。
秦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在他之前待的那所學校,考得好才有資格去别的學校,要不是因為父母經常在全國各地走動,他也沒必要一個地方沒待夠兩年就去别的地方。
他轉過身,看着張翔,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徑直向張翔走去。
秦年走到他面前,薄唇輕啟,語氣有些冷:“我為什麼要來附高,好像也不關你事吧。”
張翔張了張嘴,但是看着秦年的眼睛,沒說話,翻了個白眼
秦年有些氣上頭了,但是想到這才第一個學期,不想和别人鬧太僵,隻好轉身準備走。
林旬喊住秦年:“秦年。”
秦年回頭,看着林旬:“?”
林旬把張翔推到秦年面前:“道歉。”
張翔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幹嘛?我有做什麼嗎?就讓我道歉了!”
林旬一臉不善的看着張翔,冷冷威脅:“讓你道歉你就道歉呗,拿來那麼多屁話,快點的,我要餓死了,你再拖着不道歉,你就死定了。”
張翔:“不是,憑啥啊?!”
林旬拿出手機,又是習慣性的準備轉錢。
“诶,别,祖宗,我道歉,别老是動不動就給别人轉錢了,真的,無功不受祿啊。”張翔拉住林旬的手,“也不知道你這個死人習慣是跟誰學的。”
張翔吸了口氣,朝着秦年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的問題。”
秦年點頭“嗯”了一聲,就往外走了。
林旬又喊住了他:“請你喝東西吧,當做賠禮。”
秦年停住步子,轉過身,笑着說:“不用了。”
林旬看着秦年說:“沒事的,走吧,反正很近的。”
秦年拗不過林旬,點了點頭:“嗯。”
秦年走在他們幾人中間,他們幾個人顯然是相識很久的了,無話不說。
隻是他們聊的話題,自己沒辦法參與其中罷了。
胡洋忽然問了一嘴:“诶,秦年,你怎麼轉來附高了。”
秦年回答:“跟爸媽來的,他們來附近做生意,就順便把我接過來了。”
胡洋“哦”了一聲:“那你們家還挺有錢啊,幹嘛不送你去讀私立,或者國際呢?”
秦年:“不知道。”
胡洋一時間語塞了:“……”
有種接不上話的語塞。
胡洋隻覺得自己好像跟個對答機聊天似的,自己問一句,他答一句,一點話題都不自己引起。
秦年跟張翔并肩一道行。
張翔加快了腳步,他并不想和秦年一塊走。
秦年:“……”
不知不覺,秦年就和林旬走到了一起,兩人并肩走着,秦年小心翼翼的側了側眼去看林旬。
秦年看着林旬的臉,林旬很好看,皮膚細膩白皙,鼻梁高,眉眼精緻,就像是上帝炫技之作,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好看,他适合用世間最美好的詞彙來形容。
林旬:“你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