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旬吃完飯,拉着葉岚說了一大堆的話,從天文聊到地理,從讀書苦聊到生活苦,什麼都說了,包括新來的轉校生。
林旬的話,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一大堆都是重複前幾天說過的,都給葉岚說煩了。
葉岚拍了拍林旬的肩:“該洗澡睡覺了,坐在這裡說了那麼久的話,你的肚子應該不撐了吧,去洗澡吧,明天早上你還要早起上學,還有啊,你的新同學話多嗎?如果不多,你真的要跟人家學學了。”
說着,葉岚起身準備上樓去了。
“要是還有什麼想講給我聽的,每天打電話的那段時間跟我講。”
林旬小雞琢米似的點頭:“葉女士最好了,最愛葉女士了。
說着,又好像想起來什麼。
林旬喊住葉岚:“葉女士,明天我想喝瘦肉粥!”
“嗯,我上二樓洗,你在樓下洗吧。”
“好,葉女士,早點睡。”
葉岚背對着林旬,擡起手,揮了揮:“嗯,你也早點睡,明天我不叫你起床了。”
“哦!”林旬從旁邊沙發摸了一件短袖和一條短褲,就去洗澡了。
洗好澡,林旬趴在床上,睡不着。
真的。
精神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亢奮。
這時,張翔的轉賬到了。
林旬點了收款,準備跟張翔聊天。
林旬:翔子,發現了嗎?今天的這位新同學,他好像有點不太想跟咱們玩
張翔那邊回複的也快。
——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年哥這個人還行,沒啥高高挂起的感覺
林旬打了一個表情包過去。
——[疑惑熊貓人]
張翔那邊還在輸入中。
林旬打算淺淺犯個賤。
——睡覺了,拜拜
張翔在電話的另一頭,把想說的話打好了,結果林旬整這一出,有點不爽。
他把信息發了過去,緊接着又發了一個死亡微笑過去,再發了一條信息。
——男人,你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嗎?
林旬笑着,倚在床頭,想了想,回複張翔一個“滾”字。
張翔那邊單方面發了一個“6”過來,林旬沒再看了。
-
翌日清晨,林旬收拾好東西,拖着行李箱下樓了。
葉岚已經蒸好了一碟包子和盛好一碗粥,坐在主位,撕着豆沙包,小口吃着,看見林旬下樓了,笑着,招了招手。
“來,豆沙包,還有瘦肉粥,粥已經幫你盛好了。”
林旬應了一聲“嗯”,把行李箱拖到樓梯口,書包放到行李箱旁邊。
走過去,拉開凳子,懶洋洋的靠在凳背上,咬了口豆沙包,一臉生無可戀。
“葉女士,我要去上學了,住宿了,你就見不到我了,你會想我嗎?”
葉岚喝了口粥。
“嗯,我會想你的。”
林旬聽到葉岚的回答,很開心,而後又問:“葉女士,老爸會想我嗎?”
“不知道。”
林旬有些不滿葉岚的反應,“嘢”了一聲:“葉女士,你不打電話問問嗎?”
葉岚又舀起一小勺粥,輕輕吹着,有些不太想跟林旬搭話,看了眼牆上的鐘:“不打,你快點吃,别顧着跟我講話,晚點你趕不上公車。”
林旬:“好吧,可是我有好多話跟你說,葉女士。”
葉岚拿起一個豆沙包,塞進林旬嘴裡:“昨天拉着我講了一晚上的話了,周五晚上回來再講。”
“好。”
林旬應下,端起碗把粥喝完了,拿着豆沙包,背起書包準備出門了,
葉岚看着林旬,指了指他的肩膀:“你好好背書包,還單肩背書包呢,等下高低肩了,我跟你說。”
“哦。”
林旬走出門,經過隔壁家的時候,門開了。
秦年從裡面走了出來,也是提着大包小包的。
林旬熟絡地向他打招呼:“早,吃早餐沒?”
秦年準備提行李箱的手頓住了,應了林旬一聲:“早,剛吃。”
林旬:“要幫忙嗎?看你提着那個袋子挺重的吧,還要再擡一個行李箱。”
“不用。”秦年把袋子放在一邊,把行李箱提了出來,“門檻有點高。”
林旬走向前去,提起地上那個小一點的袋子:“幫你提個輕一點的袋子,你媽怎麼給你弄那麼多東西啊?”
秦年沒有回答。
“怎麼不說話啊?我說錯什麼了嗎?”林旬有些不解,但也沒多想,“走吧,我覺得我要遲到了。”
秦年點了點頭,表示非常肯定林旬的話。
林旬好想跟秦年說話,可是怕被人說話多,隻能一路憋着,一句話都不多講。
秦年也看出來,林旬有一大堆的話想跟自己講,但是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硬生生憋着不講。
傻子。
-
兩人無言,提着行李,走出小區,站在公交站。
沒多久,公交車就來了,很準時。
林旬摸了摸口袋,葉女士準備的零錢包還在。
把秦年的袋子放在地上,從零錢包裡拿出兩塊錢零錢,投了進去,拖着行李,往後面走了。
秦年緊跟着林旬。
兩人坐在後面。
林旬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又沒說出來。
秦年轉過頭,看着林旬,輕聲說:“你說啊,我聽着。”
林旬看着秦年的眼睛,問:“你想聽什麼?”
秦年有點懵,不是他在叫林旬講他想講的東西嗎?怎麼林旬還要問自己想聽什麼。
秦年看着林旬的臉,一臉的真誠:“……不知道。”
林旬聞言,歎了口氣:“算了,不講了,你也沒什麼想聽的。”
“你想講八卦?”秦年問。
“沒聽過最近有什麼八卦。”
秦年“哦”了一聲:“那我猜一下,你現在有很多話想講。”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不想講,拉着你幹嘛?說真的,我不是一個話唠,我平常也是一個挺安靜的一個人。”
說完後面半句,他覺得好像有點不符合他給自己立的人設,輕咳一聲,補充道:“不算安靜吧,但是不至于話多。”
秦年點了點頭:“嗯,你想好要講什麼了嗎?”
林旬看着快到站了,想了想,做作的歎了口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