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跑了,花若趕忙泡了一壺玫瑰花茶,端着回到了大房後院,她面色無異讓人看不出端倪。
小陶上前接過去,給兩位主子各沏了一杯。
就這短短一去一回泡壺茶的功夫,紀宇?臉上的不耐越發明顯,甚至剛才還能維持一個笑容,這會兒整張臉都有些不悅,花悅榕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話。
顯然紀宇?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花悅榕都已經演和善妻子演到現在,自然也不會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兒,她臉色冷淡的看了一眼紀宇?。
“夫君看來是累了,明日還要早起去上值,不如妾身讓人服侍您早些歇息?”
這話此刻落入紀宇?的耳朵裡,宛如天籁,他轉過頭的一瞬間,花悅榕再次挂上大度不适溫婉的笑容。
“還是娘子心疼為夫,也好,時辰不早了,夫人也早些歇息吧。”
這段時間花悅榕有孕,紀宇?都是在書房住着。
說完握着花悅榕的手,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在她的催促下,他便目不斜視的朝外走去。
花悅榕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瞥向站在一旁的花若,“還杵在哪裡做什麼,快去服侍夫君早些歇下。”
往日花悅榕慣是不會讓身邊的丫鬟服侍,紀宇?身邊也是有小厮的,可是今日從花若出屋服侍開始,便沒有看到紀宇?的小厮,從而便也能瞧見,紀宇?這是多麼的心急。
一下值回來便忍不住将人遣走,便是要給他行事留出空間。
花若不過猶豫遲疑了一瞬,擡頭便看到了花悅榕不善的目光,随後她無聲的朝着紀宇?的背影擡了擡下巴。
這暗示之意已然十分明顯,花若也不能裝死不動,便也慢吞吞的跟在紀宇?身後走去,小陶見她這副樣子,無聲的啐了一口。
“夫人……”她心裡憋悶的厲害,想要說些什麼。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花悅榕一個狠厲目光掃過來,“啪——”一記耳光響在了小陶的耳畔,殷紅的指甲更是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花悅榕咬着唇深吸幾口氣,這才緩過來,小陶早已吓得跪在了地上,“少夫人,小陶知錯了。”
其實小陶并不知自己有什麼錯,但她曉得花悅榕現在心裡有氣,需要拿個人撒出來,往常在花家的時候,花悅榕也是如此,隻是那個時候花悅榕身邊還有别人,輕易不會動手打她,但是今日……
小陶眼裡出來驚恐和委屈,還閃過一絲不一捕捉到的恨意。
而花若跟着紀宇?出了門,下意識的不斷擡頭看着寶瓶門的方向,那邊是通往前院的必經之路。
奈何天色已然黑了下來,遠遠望去那邊漆黑一片,安靜的有些吓人。
花若的心也跟着一片死寂,她不慌不忙的跟在紀宇?的身後,可是紀宇?現在卻有些火急火燎的。
轉頭一看花若離着他五六步的距離,當即轉身迎過去,伸手握住了花若的手臂,手腕一個用力,就将人拽到了他的胸前。
不待花若掙紮撤退,一隻手像是冰冷陰毒的蛇一樣,纏上了她的腰身。
花若頓時胃中一陣翻湧,險些直接吐在紀宇?的臉上,她伸出手用力推着對方的胸膛,幹癟軟綿,和昨晚鎮國公身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裡,花若竟然有些走神的想着,到底是不喜歡的,昨夜鎮國公對她做了更多親密的事兒,但她從未覺得惡心,甚至後面兩回她也有些沉浸其中。
可是此刻紀宇?隻是離着她近些,吐出的氣息掃過她的臉頰,花若都忍不住反胃。
“公子您快放手!”花若心思一轉,一邊用力推搡着對方,一邊故意惡心屋裡屋外的兩個人。
“您和少夫人感情那般好,怎可做出這種事情,少夫人如今有孕在身,須得公子多加陪伴疼愛才是。”
紀宇?嗤笑一聲,攬在她腰間的手用力幾分,将人徹底壓在他的懷中,湊近她的耳邊說道:“正因為你家少夫人有孕在身,不能伺候我,所以将你送給了本公子,隻要你伺候舒坦了我,明日擡你當姨娘,也給你找個小丫鬟伺候着。”
花若感覺自己真的要頂不住了,感受着對方跳動的心髒,還有在她腰間後背遊走的手,一陣更為濃烈的反胃湧上來。
“嘔——”
“呸!嘔……”紀宇?一時也惡心的不行。
“賤人你瘋了不成?!”這一嗓子動靜可不小,也因着紀宇?還沒進書房門,就在廊下對花若動手動腳。
這會兒他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引得不少下人跑過來瞧瞧這是怎麼了。
同樣的,原本在屋子裡還在打罵小陶的人,也被外面的動靜驚到,扶着并未隆起的肚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陶,“還不快起來扶着我去看看。”
小陶這會兒被打的泣不成聲,聞言趕忙起身扶着她的手臂,主仆二人出了門,朝着書房的位置看過去,就看到花若被紀宇?推到在地,男人正在擡腳踢她。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花若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沒忍住,惡心的吐了紀宇?一臉,關鍵是再看這人她更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