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繼續說道:“宮裡多次舉辦個各種宴會,太後曾多次有意無意,讓公主郡主們效仿少夫人,且……”說到這裡,徐媽媽突然有些猶豫。
花若疑惑的看向對方,“且還有什麼?”
“且……這話老奴也不知真假,畢竟當時老奴也已經出宮,隻是聽聞後宮中多有勾心鬥角之事,似乎皇後也牽涉其中,太後曾當衆說過,要皇後娘娘多和花夫人取取經,也學學人家的大度和善,現如今少夫人一而再的鬧出醜聞,而姑娘和劉姨娘的事兒也被人翻出來,花家母女雖然名聲有微損,可到底是打了太後的臉,當初太後有多看好花家母女,此刻她心中便有多氣。”
想到那兩日蕭貴妃的笑容,花若多少也能猜到,太後應當十分喜歡花夫人和花悅榕的,若不是陛下阻止,隻怕花悅榕還真容易嫁到皇家。
“所以太後這是想趕緊給國公府安排一位主母,也好約束住花悅榕?”
“應是這個意思,就像姑娘說的,太後即便是再尊貴,管束少夫人的事兒,到底是也是咱們府中的私事,她不便不插手,可又像是郡主所言,國公爺的身份雖是當家人,但管束侄媳婦到底是身份尴尬,輕了也不是重了也不是。”
聽到這話,想到将來也不知道是那個千金小姐入府,花若壓着心裡的憋悶,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看來咱們這國公府的大夫人也不好當啊,這還沒進門身上就壓了重擔,這日後若是約束不好花悅榕,太後的氣豈不是要發在國公夫人的身上。”
徐媽媽颔首,“是這個理兒,所以咱們日後府中的女主子,隻怕身上的擔子不會輕,國公府為了平息戰争死了太多的人,現如今大房隻留下公子這一個血脈,二房的人沒了,三房隻剩下國公爺,這開枝散葉的便是頭一樁要緊的事。”
如此一想,花若都有些同情未來的國公夫人了,雖說沒有公婆侍奉,可底下有一個花悅榕就夠讓人頭痛,還要擔負起開枝散葉……啧啧,能者多勞吧,她便不再跟着湊熱鬧了。
幸好她也隻是個丫鬟,到時候她想法子跑了,也不會纏着國公爺,就讓他們夫妻努力開枝散葉吧。
許是有些累了,花若想到紀清塵日後會壓着别人做那事兒,她這心裡就有些難受,眼眶酸澀的厲害,甚至想起來還有些惡心,趕忙住腦不敢多想。
眼下對她而言,最好的方面便是姨娘去到了莊子上,回京後隻需要想法子拿到姨娘的賣身契,她們日後就可以遠走高飛。
說了會子話花若心情不佳,便也懶得多想便回房歇下,明明心裡沒有剛才那麼堵了,但枕頭卻不知什麼時候被淚水打濕,恍恍惚惚哭累了她便睡了過去。
卻不想這邊一個美夢還沒有做完,就聽到有人叫她。
她迷迷糊糊伸了一個懶腰,半夢半醒的她不自知的流露出獨有的媚态,風情萬種的擡起眸子看向一旁的翠雲。
隻見翠雲臉頰绯紅一片,帶着幾分慌亂的低下頭,“姑娘,國公爺半個時辰前回來了,此刻正在太後娘娘的宮中,太後娘娘傳話,說是讓你過去一趟。”
“太後召見我?”
花若顧不上細問,趕忙起身讓翠雲幫着梳洗打扮,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隻是有些微紅,幸好沒有水腫,她這才急匆匆的趕去了太後的行宮中。
門外的嬷嬷像是在等她,見她來了也沒有通報,直接帶着人進去。
一進門花若便瞧見紀清塵坐在太後下首,臉色冷淡陰沉,雖說不上好看但也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她也不敢再亂看,低垂着腦袋走進去,“奴婢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今日叫你過來倒也沒有旁的事,隻是今日鎮國公過來請安,哀家瞧着他眉宇中的疤痕輕淺許多,細問之下方知是你之功,便想問你讨些那芙蓉霜試試。”
“奴婢惶恐,那芙蓉霜的确有祛疤之效,隻是藥效有限奴婢也不敢保證能徹底去除,之前有心想獻給太後娘娘,但又恐奴婢所做之物粗鄙,惹太後娘娘不喜,故而瞻前顧後耽擱至今。”
說着她從袖子裡掏出那一個白瓷罐,“此物早晚洗漱過後,塗在疤痕處輕揉推開即可。”
太後身邊的錢嬷嬷接過去,打開蓋子聞了聞,“這膏脂真香啊,看着也細膩。”
她一邊說着,一邊将東西遞給太後娘娘,太後看了一眼擡擡手讓人收了起來,臉色淡然的說道:“效果如何日後再說,若真是管用了,哀家再賞你,今日得了你這孝心哀家也不能白要你的,哀家這邊有一位教養嬷嬷,今日你便帶回去吧,跟着她好生學習。”
花若怔愣在原地,雖然不想不通為何給她安排教養嬷嬷,但太後的話便是懿旨,容不得她反對。
“奴婢多謝太後娘娘賞,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們也回去吧。”說着她有些神色疲憊的閉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花若看了眼紀清塵,對方面色冷淡也瞧不出什麼,她也隻能跟着一起退出了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