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男人握着把玩着,這樣的事兒像是做慣了的,他們都習以為常,卻看得遠處的長喜臉頰紅紅,李嬷嬷更是一臉欣喜的淺笑望着二人的背影。
花若看着有近到遠美不勝收的景色,一個心都被幸福浸潤着,“我做夢都不敢想,我還會有今日,紀清塵……謝謝你。”
看着她眼中的幸福和悸動之色,紀清塵的眼睛也彎了起來,一手攬住她的肩頭,将人攬入懷中。
一手仍舊握着她的手,“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給我一個家,不過日後我不想聽你和我說這生分的話,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
一連幾年都在沙場拼命,家的感覺讓他抛到了腦後,他學會了冰冷的面對一切,不管是親人的離去部下的陣亡,還是身居高位之人的猜忌和重賞,他用這冰冷的心去面對,這樣他才不會傷心難過。
久而久之他更是不曉得什麼是溫情,直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闖入了他的世界,不知死活的用她的溫度捂熱了他那早已冰冷的心。
那一刻他才憶起家的味道,才曉得晚歸之時,看着亮起的那盞燈,和燈下為他補衣的人,他那顆心再次滾燙的跳動起來。
花若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溫度,雖然耳朵有些不争氣的紅了起來,但她卻舍不得躲閃,迎着他的目光她也笑盈盈的說道:“說得對,日後你也不許和我說謝謝。”
回到府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徐媽媽帶着人趕忙打水服侍二人洗漱更衣,翠雲也帶着小丫鬟端上了今日的晚飯。
順道說了今日府中的事,“今日忠順王府的人下了帖子,說是六日後是王爺的重孫百日,請夫人過去吃酒呢。”
從成親到現在,每日都有人往府中遞帖子,隻是花若大多都拒了,夾之又是年下的時候,倒是更好推诿,正月裡倒是想去幾家走動的,奈何肅北出事,誰家也不敢這個時候設宴,于是今年京中官員,誰也不敢輕易去走動。
“帖子呢?拿來我瞧瞧。”
紀清塵也已經梳洗好,坐下的時候說道:“若是不想去不必勉強,讓人遞個話就行。”
翠雲拿過來請柬,花若展開看了一眼,請柬的紙張用的是花箋,一打開就帶着一股鮮花的芬香,花若眼中帶着幾分驚喜。
“這是忠順王妃親自下得帖子,年前那邊府中就讓人遞過帖子,當時太忙我就給推了,說是年後再去,可是年後又……這次不好再推,再說我也想去瞧瞧呢。”
現在她的身份不一樣,日後各府的夫人們必然是要走動的,這也是官場上的規矩,各家夫人的結交也會有利于自家男人在仕途方面的發展和人脈。
在這個京城裡,随便掉下片瓦都能砸到一個官兒,紀清塵雖是功臣但到底是個武将,戰時他便是英雄是陛下的心腹愛将,天下太平武将的日子便不怎麼順心。
這段時間她也沒少聽李嬷嬷講這些,說實話,花若心裡是感激太後的,曉得她的身份和環境,注定前面十多年見識的少,不曉得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于是安排了一位嬷嬷,各處都給她指點清楚,但同時也是監督她和紀清塵。
索性他們二人算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既不想和哪位皇子結黨營私,也不想和哪位重臣權臣親近,隻想着天下太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紀清塵見她當真想去看看,便也沒有再勸,“到時候讓徐媽媽和李嬷嬷都跟着,晚些我去接你。”
看着他一臉緊張的樣子,花若噗嗤笑了,她曉得他這是在擔心她出門在外被人欺負了去。
“放心,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如今是國公夫人,那些大臣的夫人們自然是要顧及些面子,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念着太後娘娘和李嬷嬷呢,哪裡就會有那樣不開眼的人,上趕着讨嫌呢。”
雖然這個道理他懂,但他也算是見識過,總是會有些不開眼的人往前湊,“你喜歡就隻管過去,若是覺得無聊也不必在意别人的意思,隻管回家就是,且莫在那裡硬挨着。”
看着他仍舊一副不放心的樣子,花若也不再多說,“好好好,我會小心的,也不會因為那些外人委屈了自己。”
在惴惴不安中,紀清塵這日親自扶着花若上了馬車,原本他該去上朝的,奈何不放心家裡的事,終究選擇告假和她一起去赴宴。
這事兒讓永昌帝知曉,朝上氣得吹胡子,可一下朝得知人竟然真的為了陪着夫人,告假不理政事,他越發喜歡紀清塵,更覺得他這個夫人娶得好。
“來人,傳旨,賞賜鎮國公夫人錦緞十匹,珍珠十斛,血燕十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