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看了一眼世子妃,又看看威嚴的忠順王妃,擡起手小心翼翼的摸摸了那孩子臉上的疤痕,除了有些凹凸不平,摸起來仍舊是嫩嫩的。
這若是傷痕花若敢拍着胸脯說沒問題,但這是胎裡帶出來的,她便有些拿不準了。
“這疤痕是胎裡帶出來的,我不敢說芙蓉霜一定能徹底給他除去,但這臉上的紅胎記,倒是也有改善的機會,若是王妃和世子妃信得過我,不如讓我回去再研究一下,給小公子單獨調一款芙蓉霜試試,但我也隻有五成的把握。”
五成的把握這已經很高了,之前那些太醫都不敢如此誇下海口,她話音一落瞬間感覺到了周圍投向她的幾分熱切的目光,還有王妃那審視的眼神。
花若曉得她在擔心什麼,“其實試試也無妨,即便是沒什麼效果,那芙蓉霜也不會對小公子有任何的損壞。”
聽到她的保證,王妃看向她的眼神也比剛才柔和很多,“那便有勞國公夫人,這孩子臉上的印子這幾個月算是給我落下心病,國公夫人若是能解了我這心病,我忠順王府定會登門重謝。”
和忠順王妃說過話,花若又被帶着去主院的後院,這會兒逐漸開始開席,剛才花若坐在上位也不過是身份在那裡,但此刻她俨然成了王府的座上賓。
世子妃更是親自招待她,這一幕也讓不少的官夫人看在了眼睛,原本那些夫人們并不想和花若套近乎,即便是她已然成了鎮國公夫人,但有些人仍舊介意她之前的身份還有名聲。
可看着不管是宮裡的貴人們,還是王府的架勢,俨然都和花若十分親厚,逐漸的不少人對她的抵觸也開始松了下來。
但她們怎麼想的,花若全然不在意,她品嘗着王府的美食,吃了幾口便有些興緻缺缺,這些菜擺盤無一不精美,但真的吃起來也就那樣,還不如她小廚房陳師傅和長順做的好吃。
幸好吃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小丫鬟跑過來,和世子妃說道:“世子妃,前院傳過來消息,說是鎮國公有事要回府,特來後院垂花門前接國公夫人一起回去。”
因為有戲班子在唱戲,小丫鬟擔心主子們聽不清她的話,便大聲扯着嗓子回禀,這話一說完周圍幾桌的夫人小姐們,便也都聽到了。
有些想要和鎮國公府攀關系的人,聞言趕忙贊道:“鎮國公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啊,這同進同出,果真是新婚的小夫妻,瞧瞧我家那老爺,别說來接我了,便是今早來的時候,都和我不是一起出門的,哪裡還有那樣的耐心等着我梳妝。”
“是啊,聽聞國公爺今日本是要早朝的,但因着國公夫人要過來參加百日宴,便告假陪着夫人一起過來的。”
讨好的自然誇他們恩愛,但也有些人小聲的嫌棄,“當真是紅顔禍水,勾得男人不務正業五迷三道的,好好的爺們兒都讓她帶壞了。”
這話聲音不大,但就是有些突兀,反倒是顯了出來,王府的大少夫人恰好聽到,她目光陰沉的看了一眼那人,便也記在了心中。
花若全然不曉得這是,聽到紀清塵來到了後院的門前等自己,她當即起身告辭,在周圍人的打趣聲裡她紅着臉,帶着李嬷嬷和徐媽媽離開了後院。
将人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全都甩在了王府的院子裡。
一上馬車花若吐出一口氣,歪着身子靠在了紀清塵的肩頭,“原來參加這樣的宴會也這般累,我也算是長記性了,日後這樣的事兒還是少湊熱鬧吧。”
見她當真一副累到的樣子,紀清塵眉眼浮上了一層冰冷,“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聽他沉聲詢問,花若曉得這人怕是誤會了什麼,趕忙坐起身搖搖頭,“倒是沒有人敢為難我,隻是這樣的宴會有些無趣,卻還要賠笑坐在那裡和人家扯些家長裡短的事兒,甚是無趣,反倒比對一天的帳都累人。”
見她撒嬌似的抱着他的手臂用臉頰蹭了蹭,紀清塵眉眼中的冰霜融化,染上了幾分笑意,“好,日後你不想去咱們就不去,這種事日後交給甯崇打理,禮到人不到。”
說起來這個花若便提到了忠順王妃的事兒,“我回去須得和趙先生再商議一下,那孩子那樣小落下這副容貌,往後的日子還長,我也試試幫他一幫。”
曾經花若想着是推出去自己的芙蓉霜,讓它被衆人看到,從而獲得利益,但是今日這事她卻是打心底裡想要幫一幫那個孩子。
現如今她也是即将當母親的人,自然曉得王府少夫人的心情,看着那個粉粉嫩嫩的小娃娃,更是于心不忍。
“有什麼需要和我說,宮裡有個藏書閣,我也可以向陛下讨個賞,帶你過去瞧瞧。”
“這樣會不會不合規矩?”
“不會,隻要讨了陛下的旨意,便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