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星網娛樂記者啊。”
雲珘默然,轉而問道:“你到底有幾個職業?”
貝恩在心裡數了數:“唔……編劇、作者、記者四五個吧。”
雲珘嘴角凝滞:!
貝恩理所當然道:“蟲族娛樂文化匮乏,而我正好專業對口,自然是如魚得水,你呢?你以前學什麼的?”
雲珘:“醫學。”
貝恩低頭沉思,像是認真分析了一瞬,誠實道:“嗯……蟲族身體構造和人類不一樣,藥物和治療體系也不大相似,看來是用不上了。”
雲珘:“……”
這種紮心的事心裡清楚就好,不必說出來。
雲珘:“你想采訪什麼?”
貝恩:“當然是網友們最感興趣的問題了,考慮一下?獎金分你一半?”
雲珘:“……”
他竟然可恥地心動了。
學校那點微薄的生活補貼是雲珘唯一的收入,他很可能是全帝國最窮的雄蟲。
場上無數閃光燈閃爍,其中不少是對準雲珘和貝恩的,近日關于他們雄雄之戀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此刻兩人坐在一起相談甚歡,吸引了不少八卦記者的鏡頭。
場地面對的正前方是貴賓席,周圍全是帝國将領,不少貴族和軍官互相攀談關系,格蘭斯始終不冷不熱地回應着,目光卻穿過蟲群,落在對面的參賽席上。
兩個雄蟲坐在一衆軍雌中,格外醒目。SS級軍雌的目力極好,銀發雄蟲臉上放松自然的笑意清晰地落入眼底,格蘭斯神色晦暗不明,他身邊的那個雄蟲便是雲珘上次所說的“朋友”嗎?
他們看起來似乎真的很親近。
第二軍團上将奧爾德林坐在他身側,見他一直望着參賽席,笑道:“格蘭斯,你這一年在帝國軍事大學任教,有沒有看好的學生?”
格蘭斯收回視線,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上将是想挑選新鮮血液嗎?”
奧爾德林歎了口氣:“唉,是啊,此次剿滅星盜團夥我第二軍損失慘重,許多軍雌重傷退役,還有不少因為精神力暴動不得不休假婚配。”
奧爾德林話落想起了什麼,指腹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袖中的手腕,格蘭斯注意到他的動作,頓時明白了什麼。
那是抑能環。
奧爾德林比他年長,身為S級軍雌,他的精神力暴動怕是也拖不得了,他的家族給他找了一名B級雄蟲訂婚,在相處過程中為了防止傷到雄蟲,軍雌必須佩戴能禁锢他們力量的抑能環。
戴上抑能環的雌蟲,身體機能受到強烈壓制,此刻奧爾德林剛從戰場受傷回來,戴上抑能環怕是十分不好受,傷口的恢複速度也将極為緩慢。
望着奧爾德林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唇,格蘭斯一時沉默下來。
說起來,他的精神力這一年都沒有出現過暴動的迹象,他的雌父也很驚訝,若不是如此,貝西墨家族也早就給他安排一名雄蟲強制結婚。
他的精神力十分平和,甚至比去年都要穩定的多。
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但總歸是件好事。
但是,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拖不了太久時間,他曾向雌父試探過口風,得到的是對方不可置信的責罵。他和雲珘等級相差太過懸殊,怎麼看都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雲珘并不喜歡他。
明明很早就清楚這一點,可每當想起,心髒還是會泛起細細密密的酸澀痛感。
雲珘從未接受過任何雌蟲的求婚,這既讓他無法放棄,也讓他始終不敢嘗試。
此刻正在進行的是帝國軍事大學和伊涅洛爾軍事學院的團體對抗賽,場上呐喊助威聲不斷,兩個學校的學生頗有在氣勢上把對方比下去的架勢。
貝恩怼了怼雲珘的胳膊:“喂,明天的項目賽你到底有沒有把握?異獸那玩意兒真不是開玩笑的。”
雲珘目不轉睛觀看着賽場上雙方的博弈,團體對戰不隻靠力量和技術,還是策略和配合的較量,聞言分出心神回答道:“我認真研究過出場異獸和往年賽況,也模拟演練過很多次,若實在無法對付可以認輸終止比賽,場上也有應急措施,放心吧。”
貝恩見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稍稍放了點心,視線轉向場中的比賽,此時戰況經曆過幾次突變和反轉,帝國軍事大學的學生明顯占了上風,最後不出所料地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觀衆席間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場上鏡頭對準獲勝的幾名軍雌,一片燈光閃爍間,一名表現最為出色的軍雌向雲珘所在的地方抛去一個飛吻。
鏡頭捕捉到這一幕,霎時畫面轉移到看台,場地中央漂浮的巨大全息屏上映出兩個雄蟲的特寫。
雲珘和貝恩兩人表情一僵:“……”
帝國王宮,年輕的蟲帝坐在辦公室,面前的光屏正播放着軍校聯賽的賽事直播,看到這一幕眸光微凝。
秘書長多倫上前解答道:“這位雲珘閣下明日将參加異獸對抗賽,而他身邊這位閣下名為貝恩,是一名D級雄蟲,沒有婚配,據我調查,他就是最近風靡全帝國那個戀愛遊戲的設計者。”
坐在桌前的雌蟲紫金色眼眸微眯,對這個消息感到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