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琢卿背對着他，“至少你在意的，不會被劃傷。”

文雎盯着那玉杯，這才松下心來，站起身：“原來，這個棋局是到現在才開始的。”

随後，他又看着琢卿：“你在此時入局，所求為何？”

“為何嗎？”他眼神放空，像是在這裡看到某個他在意的人，喃喃念起，“隻是為了自己心裡對故人那點歉疚而已。”

“故人，是李溪還是阿纓？”文雎問他。

琢卿溫和地笑着，并沒有解答文雎的疑惑。

“罷了。”文雎見他這樣，也不好再探究人家那些私事，“隻要你所求不與我的相違背，我不會過問的。”

“你放心。”琢卿給了他承諾。

“好啦好啦。”良池見他兩終于說完，可算是能插空上前拉住了文雎的手，“你趕緊跟我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司命殿去，不然你的那些抱負啊計劃啊等你被趕回凡間了，我看你怎麼實現。”

文雎隻得乖乖地跟着他走出卷軸去梳洗了，留下的琢卿垂眸盯着桌上的那三隻玉杯，他總覺得現在這樣還不完整，至少還得有隻赤色的才是。

同一時間，在北辰宮的雲桌上也多出了一樣東西，不過不是文雎畫中的杯子，而是一卷書卷。看着今早從她起床就擱在那裡的東西，瑤瑤問了一下此時在宮中新來的仙子。

“尊上，這是覓霜真君仙上去經笥殿尋來放在這裡的，說是怕尊上您覺着無聊，方便您打發時間用的。”

覓霜，那個背叛她的仙人，幾時這麼好心了？

瑤瑤不解地上前看了一下，這書上面寫着的書名是《妖獸異志》，這書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嗎？瑤瑤坐下，拿起那書翻開，卻發現這書第一頁開始，寫的竟是龍妖的事。

“上古之時，龍妖即為妖中實力最強一族。它們占領四海之地，有呼風喚雨的本領，實為浮世境霸主。但後因貪心不足，妄想與神魔一争高下，遂于神魔征戰時突襲太虛和彌生兩境。然終被神魔二族一同鎮壓，魔屠盡四海龍族後，神扔下齊天石鎮壓龍脈，以絕其後嗣，并将其僅剩的後族囚于天囚獄，永世不得返回四海。”

龍，她記得敖珩就是龍妖來着。

“尊上。”

瑤瑤還在思考中，冷不丁身後突然響起了覓霜的聲音，她被驚得猛回頭，卻瞧見覓霜正提了個食盒過來，那盒子不是泺河姐姐的嗎？

覓霜見先讓其他的仙子退下，後開口道：“珑澤真君擔心尊上看故事會無聊，因此托了泺河地君做了些點心。”

說完，她就提着盒子走了上來，在瑤瑤疑惑的目光下，将食盒打開，把裡面放着的點心端出。好巧不巧，那食盒的蓋子正好被她放到了瑤瑤眼前，瑤瑤正好瞥見了那蓋子上繪的是一對同心結的圖案。

“你——”瑤瑤有了個猜想。

“為了讓禦尊神上放心，下仙特地問過珑澤真君，神上是否知曉此事，珑澤真君回複下仙，說——”覓霜直視着瑤瑤的眼睛，将後面半句壓低了些聲音，“他說，如尊上所想。”

“你。”瑤瑤望着她，她之前結滿冰霜的眼，此刻竟像是融化了般，裡面是她隐藏了很久的真相。

覓霜見瑤瑤對自己的表情比之前稍稍緩和了一些，再次言道：“珑澤真君還讓下仙轉告尊上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像下仙和他那樣的仙人，永遠會是尊上最堅實的依靠。”

瑤瑤吸了一口氣，在腦子裡将這些重新捋了一下，所以，覓霜實際上是聽從敖珩的嗎？

“覓霜，我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覓霜笑了，她知道面前的帝神是接受了：“禦尊神上希望尊上好好待着，那尊上也應該好好待着，至少要讓神上放下心才是。”

瑤瑤略一思索，然後答道：“我明白了。”

她閉上了眼，将自己這些時日外放出來的情緒統統收回，等一切弄好後，她再次睜開眼，揚着和之前一樣無知的稚嫩笑容，朝向覓霜，脆生生的嗓音開口道：“叔神，喜歡的是這樣的瑤瑤呀？”

覓霜點點頭，答道：“對，尊上現在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