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昨日在課上她在前排感受到的熾熱目光嗎,原來那不是在關注她,那是在關注蕭正明?
這樣啊,白秋月忽然發現了什麼,這樣就解釋的通了,原來她喜歡蕭正明啊。
魏淩喜歡世子殿下,柳昭喜歡蕭正明,但是她們兩個看上去都沒有得償所願,所以正在努力嘗試着和他們搭上關系。
白秋月感到自己了悟了,要是她不能做到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遠點,那麼索性不妨推波助瀾一把,反正橫豎都不管她的事,成了她是個不求回報的紅娘,失敗了她也算得上是以德報怨了。
這樣想着,白秋月對傅嘉與蕭正明二人道:“既然是偶遇,那麼同路我也是無妨的。”随即便上了馬車。
蕭正明還欲再說什麼,傅嘉攔住了他,向柳昭喊道:“不是我說,魏淩不會也和你在一處吧,她還真是任着你的性子胡來啊。人家白姑娘無依無靠的是真需要個護送的,你和魏淩,要是真有什麼意外,隻怕魏淩一個人就能搞定,何必多此一舉。”
魏淩原先正氣定神閑的安坐在轎子裡,此刻聽了傅嘉的話也不由得失了幾分面子,她不明白為什麼傅家的這個二公子老是三番五次的拆她的台,難道就因為此前傅嘉對與她們家結親的事還有怨言。
魏淩見柳昭被搶白了一通,也因此冷聲道:“傅公子難道是存心要和我們倆個姑娘家過不去?”
傅嘉沒想到魏淩真的會搭腔,一時有些意外道:“豈敢豈敢,既然魏姑娘都發話了,那我們一路便是了。”
白秋月坐在車裡隔着簾子聽他們唇槍舌戰,自己也不免有幾分膽戰心驚。
不過好在他們沒有真的吵起來,加上路途奔波勞累,此後一路上當真無話。
不知是什麼時候,魏柳二人已經到了家,她們下車時白秋月并未相送,因為顧及可能會冷場,聽到外面車轍聲再次響起,她緊繃着的身子才漸漸有些松快下來。
此後又不知過了多久,蕭正明的聲音隔着一方簾子傳來,道:“白姑娘,想來你家也不遠了,我與傅嘉一衆小輩,不好叨擾,待日後有機會再上門拜訪。”
白秋月撩起簾子道:“多謝蕭公子,日後一定有機會。”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機會能讓蕭正明上門拜訪,也可能人家隻是客氣客氣而已。
不過很快她就把這些人都抛到一邊了,因為她終于要和父親母親以及已經很久沒見的小七見面了。
僅僅想到這些就已經讓白秋月心中不禁浮現出一種輕快的心情。
車子停在門口,還沒待停穩,白秋月便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沒有來得及踩凳子,還差點摔倒,她越過門檻,一路小跑進正廳,高聲喊道:“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徐令容早早接到消息,本想着好好打扮一番出去接她,沒想到這丫頭在宮裡待的一點也不穩重,反而越來越咋咋呼呼。
她還在梳洗打扮呢,就已經聽到了門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于是示意丫鬟不必再為自己紮發,站起身出門,卻迎面撞上一個馨香的懷抱。
直起身子一看,果然是久别來歸的女兒,她長得高了些,也瘦了些,原先有些圓潤的臉上也有了尖尖的下颌。
徐令容原先一肚子想要訓斥的話不知為什麼又憋回了肚子裡。
白秋月不知她在想什麼,隻一味的賴在她的身上撒嬌,母女倆依偎着說了些悄悄話,白秋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阿七呢?阿七他人去哪裡了?”
說道這裡徐令容面上不禁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來,她道:“阿七那孩子自從你離家之後便一直想要出去做一番事,我與你父親屢次勸他他都不聽,遂給他一包豐厚的盤纏,不過這孩子也争氣,他如今已經去了府兵營裡,還時時給我們來信呢。”
說着徐令容便叫身邊人從房中某書櫃處翻出一打書信,從中挑出幾封道:“這些都是指名道姓要給你的。”
白秋月原先聽說阿七出去了心中還有些難受,後來又聽說他進了府兵,想來也是個好差事,況且阿七大了,以後又不能一輩子做她們家的下人,他有志向,這原本是好事。
因此心裡已經不那麼難受了,又看到他寫了信給自己,便知道阿七依舊沒有忘了她,心裡那一點點的變扭此刻也消失殆盡了。
白秋月對母親道:“這些信等我收着回房再看,對了,這麼久了,怎麼沒見父親?”
徐令容道:“你父親又入宮去了,誰知道呢,他最近總是很忙。先别管他了,好好給我說說你在宮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