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立即上前,太後仔細端詳了她片刻,道:“是個模樣出落的孩子。麗妃,你看呢?”
立在一旁面目豔麗的婦人道:“母後說的是,嫔妾看着也是出挑的。”
“好了,我乏了,把人送到皇帝那兒吧。”
白秋月随即跪下謝恩,又被内監牽引着朝另一個宮殿走去。
一路上她也不敢多說别的話,或者多做别的事。甚至她還在這種有些詭異的氣氛中莫名的了解到為什麼長甯會養成那樣的個性了。
在太後那樣莊嚴肅穆的宮殿裡,長甯怪不得養成了冰山一樣的個性。
好不容易來到了陛下所在的大殿,白秋月依舊按照方才的樣子行禮請安。
龍椅上坐着個老态龍鐘的人,看着比太後還要有年老之态。
不過她的注意力此刻被一旁的紅衣吸引過去,為什麼李景翊也在這裡,還站的離陛下這麼近。
他不會是來告狀的吧,不,他應該沒有那麼幼稚,何況自己一點也不理虧。
白秋月這樣安慰着自己。
“你就是白卿家的女兒?”一道有些渾濁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中響起。
白秋月跪在殿下道:“臣女正是。”
“來,你上前來。”
白秋月雖然心裡十分困惑陛下究竟要幹什麼,但還是維持着平靜的表面走上前去。
“我今欲将你許給翊兒,你意下如何啊?”
龍椅上的帝王面色平淡的抛出這麼一句在白秋月聽來驚雷似的話,以至于她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李景翊及時接過話,雙膝跪地道:“陛下,臣不願。”
“沒問你”,皇帝睨了自己的孫子一眼,沖白秋月道:“白家的丫頭,你考慮好了嗎?”
有了李景翊這個榜樣在前,白秋月也冒着觸怒陛下的風險道:“臣女也不願意。”
“哦,難道是朕會錯了意,可是宮中分明有傳言道你二人是兩廂情願呐。”皇帝說到這時神色已有了隐隐的不耐,他拂袖道:“好了,朕看你們倆在一塊并無不妥。”
他沖身旁的大太監道:“傳旨下去,封白家的姑娘為世子妃,擇日完婚。”
白秋月與李景翊都隻得按住心中想要反駁的念頭,異口同聲的領旨謝恩。
待二人出了殿門,面上都不免帶有些郁悶的神色。
李景翊惡人先告狀道:“是不是你與長甯表姐說了什麼,讓她去太後那裡吹風,害得陛下不知從哪裡聽到風言風語,會錯意要給我們二人賜婚。”
白秋月本來已經對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十分不滿,如今李景翊竟然血口噴人先搶了她的話,她簡直都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因此她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道:“我要是真的說了什麼,就叫我出門立即被馬車撞死,倒是世子殿下你,總是在課上做出許多叫臣女為難的行為,這才導緻引火燒身了吧。”
“你現在還有力氣跟我頂嘴,不如省着些力氣回閣樓上繡嫁妝吧。”
李景翊說完這些就大步流星往前走去,白秋月跟在他後面锲而不舍道:“真的沒有辦法毀掉這妝婚事嗎?”
“嫁給我,你也不虧吧,白秋月,你為什麼這麼執着的要抗旨不遵,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你們家那個所謂的家仆了吧。”他突然一個急停,白秋月跟在身後閃避不及,鼻子撞上他堅實的胸膛,結結實實痛得不清。
她不知道李景翊是不是腦袋有什麼毛病,分明是他自己拒婚在先的,自己隻是順着他的話也不行嗎。
因此她揉着鼻子吃痛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再說根本不關阿七的事,是我們之間并沒有兩情相悅,我相信這樣的婚事也不會長久的。”
李景翊俯下身湊近她,簡直要到呼吸相問的地步,白秋月盡管自诩已經對李景翊這張臉免疫了,可是離得這麼近,還是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與此同時,她耳邊響起李景翊低聲的話語:“誰說沒有兩情相悅了,隻要你也喜歡我,不就是兩情相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