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喪屍從樓梯口湧進來,身上像是裝了定位,直奔二人而來。
怎麼會這樣?這些喪屍為什麼突然暴動起來?
“香香,别怕。”小餅把扶南擋在身後,警惕地看着喪屍群,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們不會攻擊你的。”
小餅非常有擔當,暴動的喪屍卻紛紛穿過兩人,在走廊裡徘徊,看起來沒有任何目标。
然而等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喪屍們越來越多,讓人懷疑快要把樓道擠破。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小餅和扶南被擠壓緊緊貼在門闆上,反而擋住了門。
喪屍突如其來的暴動,卻吓壞了屋内的小女孩。她看不到屋外的情景,卻感受着喪屍壓頭的恐怖。
她扔掉玩具熊,眼中的淚水早已經幹涸,手中拿着巨大的花藝剪刀,小小的身闆擋在門後屏着呼吸,不容進犯。
“别怕。”就在她神經緊繃之時,一聲人類的溫柔話語隔着門闆直達她的内心,她眼中的熱淚瞬間流淌而下。
在與外界隔離數月之後,在身心即将崩潰之時,她聽到了來自同類的呼喚,告訴她别怕。
小女孩不哭不鬧,擦掉淚水,眼中再出現的是并肩作戰的堅決與勢必要活下去的信心。
是的,現在的她不再是孤獨一人了,門外的同伴在等着她回歸。
人類沒有抛棄她,她也不能放棄。
喪屍的狂奔和怒吼聲好似都成了背景,此時此刻的她内心無比強大。
人類的教育與文明在她的體内被重新喚醒,她勢必要堅強。
喪屍越堆積越多,就像這裡有什麼他們不得不找出來的東西一樣,然而這東西卻隐藏得很好,以至于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失去了目标。
扶南看到滿牆的黑血,他便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小餅,他很好地用自己的血液掩蓋了人類的氣味。他看向小喪屍的手臂,斷掉的那處現在卻完好如初,沒留下一點痕迹。
他震驚了,他拔掉胳膊的時候,會不會很疼?
此時此刻的小餅,在扶南眼中,早就已經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喪屍了。
因為喪屍過多,走廊盡頭的玻璃窗被擠爆,有喪屍不斷掉下去,同時又又新的喪屍從樓道中湧進來。
就在扶南以為這種狀況會無休止地持續下去的時候,從樓下傳來一陣十分尖利的嘶吼,與其他喪屍不同,這嘶吼聲中帶着絕對的威嚴。
其他喪屍聽到後,甚至被震懾得呆在原地,不再毫無目标地遊蕩。
而同時,扶南胸口的聯絡器滴滴響了兩聲……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很快,吼叫聲從五樓底下傳來,逐漸在六樓過道裡響起,喪屍紛紛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終于,看清了來人。
是一隻十分強壯的中年喪屍,在距離扶南和小餅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
然而接下來的一切,居然再次打破了扶南的固有認知。
因為,這隻喪屍竟然也說話了。
“你就是那隻清潔喪屍吧!”中年喪屍在對小餅說話,可是目光卻盯着扶南。
聽到他開口,小喪屍立馬警惕起來,把扶南推到自己身後。
他遇見的能聽懂自己說話的喪屍不多,而能自己開口的眼前的中年喪屍算是第一隻,他不得不警惕。
看見小喪屍的動作,中年喪屍竟然笑了,可緊接着卻裂開嘴,噴出一股腥臭之氣,仿佛牙齒上還殘留着血渣。
扶南默默看着,心裡想的卻是,這才對嘛,喪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香香的小餅就不應該被稱為是喪屍。
“你和他的關系不錯嘛,嗯?”中年喪屍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不過還是能看出來是一件深色的西裝,看來他沒變成喪屍時是在上班。
“和……你有什麼……關系?”小喪屍護犢子一樣把扶南擋得嚴嚴實實的。
“呵,還是個結巴的,你不會是個小朋友吧?”中年喪屍仰起頭挑釁地看着他,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裡,居高的傲氣從話語中延伸到他的動作。
這讓小喪屍很不舒服,心裡想着,這隻中年喪屍死了還不是要讓他這隻清掃喪屍當垃圾一樣撿回去回收。
“我也不和你多說,現在我懷疑你身後的小灰是隻人類。”中年喪屍的瞳孔比一般人大,猛然地盯着一個人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恐怖。
小灰?
“你什麼……意思,這是我的……香香。”小喪屍據理力争,絲毫不畏懼這隻中年喪屍。
“叫得這麼親密,難不成他是你老婆?當寶貝一樣,其實你也想一口咬死他吧,你看看他的脖頸,血管多麼清晰,這要是咬上一口,别提多美了。”中年喪屍意淫一樣,說話口無遮攔,仿佛對扶南已經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