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泗一邊裝作不解一邊和他們往樓下走去,“我們不就休息了一夜,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别一樣。”
霍外呈緊接着說:“老大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錦泗回頭看看身後這四個小夥子,打趣點評道:“你們還真是我的小跟班。”
在一片憨笑聲中傳出突兀的一句,“我可不是。”這話在人群中顯得尤為冰冷。
幾人瞪向說話的高盡,高盡轉頭看向别處,裝作看不懂他人的口誅筆伐。
錦泗看他那樣就知道他還在鬧别扭,也就不戳破他的嘴硬。
老雷想起正事,“老大,我們今日什麼安排?”
此時他們已走到樓下,錦泗坐下後點了幾道菜,“今日,先吃飯。”
衆人:啊?
錦泗理所當然道:“吃飽才有力氣上路啊。”
衆人:噢——是他們考慮不周了,都忘了還有早膳這回事。
大家跟着坐下,圍在小小的一張木桌旁,擁擠,但格外熱鬧。
老雷直言道:“所以,我們今日去天泉?”
天泉上要會合的人昨夜便來到了客棧,錦泗想了想,“嗯,雖說陣法的可能性不大,但我覺得,我還是需要親自去了解一下我不熟悉的領域,說不定以後對案件有幫助。”
比如,柳家莊滅門,殘害手法極其詭異,說不定就是與陣法有關。
再術恍然大悟,“老大不愧是老大,辦案就是嚴謹。”
錦泗看向老雷,她還記得,老雷昨夜說不想與天泉的人接觸,“你若實在不喜歡,我可以……”
老雷打斷道:“沒事,老大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作為官府人員,就是要多了解不同的作案情況,而且有你們在,我放心。”
錦泗看着他,沒說話,如果她沒記錯,老雷的父母,好像就死于天泉人的陣法之中。
也好,也算是與自己的過去做個了結吧。
小二适時的打斷緩解了略微嚴肅的氛圍,“上菜喽,幾位客官請慢用。”
錦泗招呼着,“行,先吃飯。”
幾人開始動筷,錦泗剛要接一個菜,便聽到樓上傳來踏踏踏的聲音,是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錦泗不自覺擡頭,便對上言淮深邃的眼神,二人視線交彙了幾秒,她就像被燙到一樣低下頭。
再術吃着吃着,看着老大的筷子欲伸不伸,“老大,你想吃這個?”
錦泗回過神,收回筷子,重新夾向另一道菜,“我吃這個。”
衆人不再多言,隻安靜地吃飯,這是劉大人教他們的禮。
錦泗吃着吃着,身旁落下一道陰影,她沒反應,繼續吃着碗裡的菜。
“這就是你的,弟兄們?”
錦泗頓了頓,随即自然道:“是。”
四個人盲目地擡頭看向來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看着有些威嚴。
霍外呈看他這表情就覺得此人來者不善,雖然這人是有些不同于常人的英俊,但……有點兇。
他正想先詢問,便聽身旁的再術喊道:“你有事?”
高盡看向梗着脖子的再術,小家夥,還挺兇。
來人看錦泗一眼,淡淡道:“來蹭飯。”
這人一看就認識錦泗,他本不想管,奈何這人烏壓壓的站在旁邊,存在感實在太強,這倒是擾了他吃飯的心情,“沒看到我們這張桌子很擠了嗎?坐不下多餘的人。”
多餘的人……
這話仿佛刺到了來人,隻見他神色一凜,微微蹙眉,彎下腰湊到錦泗耳邊道:“坐不下了嗎?”
高盡看他雖然面色有了發怒的傾向,可他對錦泗說話時,卻違和地感到柔和。
這兩人,究竟什麼關系?
而錦泗心裡想的是,今日言淮怎麼火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