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泗側身避開,好笑道:“這不太合适吧?我哪個模樣吸引到你了?你說,我改。”
小桃紅直起身,離錦泗一米長的距離,和她面對着面,此時眼角紅紅的,透出一股殺意,“你那無知無畏,全憑自己心意的樣子,可真是紮眼。你若對我俯首稱臣,我可以考慮饒他不死。”
錦泗瞄了眼她方才出來的洞,有黑霧缭繞,看來底下有法力殘餘,再術應該就是被關在了地下。
她笑了聲,不可思議道:“不會吧?就因為我灑脫?你若喜歡,你也可以向我學習,成為我這樣的人。”
“相比起成為這樣的人,我更喜歡讓這種人消失。”小桃紅的聲音在雪地裡顯得森然又空靈。
錦泗想起那天小桃紅也是這樣攔住他們,回憶起那日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不禁問道:“與你一起的那個白袍人,怎麼沒來?他不是說歡迎我們嗎?逛了整個天泉,也不見得還有其他外人在啊。”
“誰說他是外人!”小桃紅瞪着眼,狠厲的眼神中帶着猩紅。
錦泗看她這奇怪的反應,心裡腹诽着,這人和小桃紅似乎不隻是上下級那麼簡單。
她順着話道:“哦對,他是代表天泉歡迎我們,那他現在在哪?莫不是回天澤了?”
“好奇怪啊。”錦泗看向言淮,與他說笑着,“還有客人進門,主人離去的道理,也是頭一遭遇到。”
言淮寵溺地看她一眼,接着話茬,“你理解一下人家,畢竟天泉确實不怎麼有意思,想回天澤也是人之常情,我們不是也要抓緊回去了嗎?”
誰知正好是這話戳中了小桃紅的逆鱗,隻見她甩了甩手中的金色鍊條,這鍊條立馬變為赤色,并伸長至兩三米長,鍊子上還分布着一些尖刺,被刮到一下,可能都得劃出個疤來。
錦泗不怕受傷,但她會怕留疤,以往她受傷都是青檸給她敷藥,若在此時受傷,她可去哪找青檸啊。
錦泗大腦飛速計算着雙方戰力,還未以内心的本能宣布我方勝利,對面的赤鞭已經甩了過來,她心跟着一緊,連忙退出數米,在雪地上劃出一條淺淺的痕迹。
啪!
赤鍊砸在雪地上,立馬凹下去了一道較深的溝壑。
言淮扶着錦泗,召喚出沐梵,将劍支在他們面前,問對面那人:“你對我們下手,他知道嗎?”
“可笑,他才不稀罕你們的性命,你們今日,必須死。”
小桃紅猛地朝前沖去,揮起赤鞭在空中轉了圈,朝二人劈去。
言淮眯了眯眼,把沐梵交到錦泗手裡,錦泗愣愣接過,然後她聽到言淮說:“我相信你。”
錦泗看了眼手裡白色的劍柄,以及上面刻着沐梵二字,勾唇笑了笑,“你退後,我保護你。”
言淮真的沒多說什麼,甚至沒帶錦泗避開先劈來的劍,直接往一旁撤去。
本該劈在錦泗身上的赤鞭在半空中被截住了,錦泗舉着劍柄,用劍鞘将揮落下來的鞭子繞了幾圈,速度之快,小桃紅壓根沒反應過來。
言淮隻是在不遠處,看着錦泗笑了笑。
小桃紅陰狠地看向錦泗,“你敢接招?”
“區區接招,有何不敢。”錦泗挑了下眉,笑得更加張揚。
小桃紅勾了勾嘴角,“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自己把你這雙眼睛挖下來,貢給我。”
錦泗惡寒了一下,她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口味這麼重,會喜歡看别人挖眼睛,還上貢?
“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還妄想着處置我,我且問你,石台上的血,是不是你動的手。”
小桃紅收了收被纏繞住的鞭子,一下子沒收回來,沒好氣道:“這重要嗎?”
“你隻管回答。”錦泗使力将劍拉了回來,對面被這股突然的力道拉得踉跄了一下。
“是我動的手,又如何?一群無用的天澤人,被拿來獻祭,也算死得其所。”小桃紅猛地收回鞭子,施施然笑道。
沐梵緩緩垂下,握着它的手收緊,手背上泛着凍紅。
錦泗盯着小桃紅,一字一句,艱難道:“獻,祭?是跟着你的那群黑衣人?你拿他們獻祭?”
“若非如此,封印怎麼解開。”小桃紅右手一張,上面變出一本手冊,她拿起來,上面寫着“天泉術法”,“我還得感謝你們替我除去了那道邪氣,我想要的已經拿到,為了答謝你們,我決定給你們留個全屍,除了你那雙眼睛。”
錦泗擰起眉,看着她手中那本手冊,意識到什麼,冷冷道:“所以白袍人從一開始便打算利用我們拿到天泉秘籍,而你,作為他的下屬,殺了那麼多人,這根本不是你的無理取鬧,他們的命,從一開始便在你的計劃之中。”
小桃紅拍了拍那本手冊上的灰,笑道:“錦泗,你确實聰明,但知道這麼多,又能改變什麼呢?”
錦泗沒理會她,繼續道:“你綁走再術,就是為了将我和其他人分開,從而更有利于對我下手,是為了姻紅樓,打算滅我的口吧?若我沒猜錯,姻紅樓便是你們平時交彙的聚集地。”
小桃紅拍拍手,啧啧稱奇,感歎道:“真是聰慧啊,錦姑娘,一下子把來龍去脈都想清楚了,确實比官府那無用的大人專業一點,但你就不怕,我要了你性命嗎?”
錦泗心說,反正在這個世界的我不是真實的我,說不定置之死地而後生了呢。
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查清楚,她還不能離開。
“反正我今日八成是要喪命于此了,小桃紅姑娘不妨讓我死個明白,柳卿的情郎死前曾去過你們姻紅樓,這件事,你可知道?”
“我可不是你們安插在姻紅樓的眼線,憑什麼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