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強力掙脫,将這丫頭斬于劍下,怎料錦泗竟率先松開手,将劍一翻,她反握住劍柄,一劃。
另外那四人見這兩人在打鬥,都不敢魯莽沖進去混戰,怎知就是這麼簡單的一番動作,眼前那同伴便傳來一道凄厲的尖叫聲,響徹長街。
“啊!!我的眼睛!!!”
劍落地,人跪地,他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可還是止不住有血從他掌心大股大股滲出,直至血流滿面。
“啊?”
那四人見狀紛紛往後退,沒人跟他們說這刺殺對象會功夫。
“再不走,就給我留下你們的命。”錦泗冷聲道。
那四人聞言又往後退了幾步,他們正要喚回自己那三兩同伴,一轉頭,卻見那幾人已經倒在了言淮的腳邊,捂着肚子嗷嗷直叫。
他們哪還敢繼續行動,忙拉起受傷的同伴跑了!
言淮掃了一眼,街上早已因他們這番動靜沒了人影,他不禁苦笑,“好歹幫我們叫點人來幫忙啊。”
錦泗扶起混戰中倒地的桌子,“哪有人來吃刀子。”
言淮擰眉一想,好像還真是,附近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他一邊收拾場地,一邊感歎道:“阿泗,你剛剛……好厲害啊。”
錦泗動作頓了頓,然後道:“沒你厲害,對三個人還有工夫注意我。”
“我這都是蠻力。”言淮不好意思道:“而且,這是我第一次看你動手,自然得留心。”
第一次嗎?
錦泗回想了下,自己好像确實很少動手,像今日這般見血的,更是少有了。
“你方才說,要留下他們的命?”言淮像是想起了什麼趣事,笑問道。
錦泗看不慣他這幅調笑的模樣,故作冷淡應道:“嗯,你不信?”
“我信我信,我隻是覺得,你一本正經放狠話的樣子,好可愛……現在也是。”
錦泗表情更冷了,“我可沒在跟他們開玩笑。”
“嗯嗯嗯,你沒開玩笑。”言淮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意猶未盡道:“不過你若真想殺了他們,方才那一劍,劃的可不是那人的眼睛,而是脖子了。”
言淮說的不錯,方才那一劍,本來是朝着那人脖子去的,可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風,終是劍偏幾寸。
“所以,人美心善的阿泗姑娘,可以随我去用膳了嗎?”言淮不忍再逗她,主動轉移了話題。
錦泗見周圍都恢複原樣後,總算放下了心,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邁步道:“走吧。”
到了客棧,錦泗在包廂落座後,言淮率先接過菜單,點了幾個小菜,對小二道謝後便打發他走了。
錦泗雙手托着看他,“怎麼突然找了個包廂?”
“商量正事,順便……做點壞事。”言淮笑道。
錦泗聞言有些好奇,言淮會做壞事?她可從未将言淮與壞事放在一起想過,現下想想,也隻覺得驚悚。
言淮見她雙眼倏地亮起,便知自己已釣足了她的胃口,他微微一笑,起身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
錦泗豎耳聽着,突然感到臉側傳來一道微微的熱意。
有點濕,很輕的一下。
她怔怔轉頭,看向已經坐回原位的言淮,見他一副羞赧的模樣,突然明白過來方才是怎麼回事。
“好啊,你诓我!”
她作勢便要起身,言淮忙道:“阿泗,你可素來不愛動手哦。”
錦泗已經站起來了,她冷冷一笑,眯起眼道:“言公子壞事做盡,恰巧碰上我今日有興緻,特來調教。”
言淮忙起身躲避她的拳頭,兩人在略微寬敞的包廂内打轉,絲毫沒有往日成熟形象。
小二端菜進來時,言淮坐在椅子上,錦泗坐在他身上,她手掐着身下人的脖子,怒目圓睜,臉卻泛着微紅。
“額……二位這是?”
老闆教過他,客人間的事,手下人不必多問,可他看着這兩位經常光顧本店的老主顧,一個素來雅正,一個素來端莊……
他怎麼可能不震驚!!
所以這兩位,到底是在打鬥,還是在調……情?!
那女子絲毫沒有被打斷的自覺,隻是冷冷地偏頭掃了他一眼,小二福至心靈,忙閉上嘴,放下菜跑了,臨走前還不忘給他們關上門。
外面的喧鬧被這扇門阻隔,言淮淺笑,錦泗撐着他的胸膛随之微微震動。
“阿泗,我在外的形象都沒了,你可解氣了?”
錦泗看着他彎彎的眼睛,越發心熱,掐着他脖子的手捶了下他的胸膛,怒道:“你竟敢偷襲我?不解氣!”
“那錦姑娘說,在下該如何賠罪?”言淮依舊笑眯眯的。
錦泗被他這幅模樣一震,嘴上沒個把門的,道:“讓我偷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