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空山盯着手上的簡曆,足足愣了三分鐘。
就……這麼結束了?
國内就業環境這麼卷了嗎?他一個全球TOP前十的畢業生,去應聘個外包大堂都會被拒?重點是他按巢佐的建議,提前投其所好……
難道是咖啡太廉價了?
晏空山不甘心的坐在分行門口,自己也不知道坐在那裡等待什麼。
就在他起身回去時,剛剛遣送他下來的小年輕,氣喘籲籲出現在他面前,見到他後,長噓一口氣,“你被錄取了。”
晏空山:“o.O?!”
*
時間倒退半小時,電話那頭不知誰說了什麼?傅岑的臉色很快沉下來,“好的,好的,鄒行放心,下周一就會有人過去報到。”
挂了電話,她調出系統裡的人才庫,浏覽片刻,看着桌上咖啡,覺得心理壓着的一團雲。
“把剛才那孩子叫回來,海灣支行,這周把入職流程辦理好,下周一找李文韬報到。”
助理聽到這話,像做夢一樣。
傅岑說出這話,也像做夢一樣,她完全是氣不過段柏峰要人的語氣,誰命令誰呢?
不就是要個人嗎?送你。
整個面試下來,傅岑對宴空山的印象是聰明有餘,社會經驗為零,可能還有點精方面的問題。
讓這小孩哥去整頓整頓段行的職場,沒毛病。
至于胥時謙,到時候再說吧。
“對了,入職體檢裡面要加個心理測試,任何三甲醫院都可以。”傅岑在助理出門時加了句。
外包入職的流程很簡單,宴空山的心理測試不但沒毛病,而且智力,人格,情緒等為A+。
傅岑松了一口氣,另外要求去支行做外包,也是他本人提出的,所以半點負擔也沒有。
*
宴空山剛來上班,便遭人圍觀,廳堂都是群單身小妹居多,大帥哥來了,大家自發先行注目禮,再行歡迎禮。
李文韬見到宴空山時,吓一大跳,“你…你你你不是那個什麼,傻酒保嗎?”
“?”宴空山反應片刻,想到那晚胥時謙身邊就是這貨。
“啊,是,我隻是剛畢業在那裡上班過渡下。”宴空山笑着解釋。
李文韬擡頭看着他:“你老實說,是不是被開除了?”
宴空山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你說是就是呗。”
“所以,我和你說,小宴,大堂經理這個崗位,比你那個酒保更需要眼力勁。”李文韬有些頭痛。
分行說給個門面過來,這門面确實氣派,可未免有些太高了,人客戶來辦業務,進門都得仰視不說,這精神小夥的情商需要提升的空間也很高。
宴空山:“我懂,我懂。”
“不,你不懂,”李文韬一屁股坐在旁邊凳子上,後發現擡頭擡得脖子酸,便挪出這位置,“來,你坐着說,還有十幾分鐘要開門了,我先簡單培訓下你。”
“同事們一般要開門才來嗎?”宴空山問。
李文韬左右看看:“……這一圈都是你的同事,看,他們都已經到崗了,有的在準備押鈔,有的在做開門準備。”
宴空山:“我指的是後面的同事,比如行長什麼的。”
“……”李文韬:“請叫他們領導們,ok?”
“這個應該不用我教吧,見到領導要問好,咱們支行最大的是段行,榮行和胥行是他的副手,記住了哈,晚點帶你過去打招呼。”
宴空山又問:“胥行,就是那晚我見到的胥時謙對嗎?”
李文韬嗯了聲,“你放心,胥行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記你仇的。”
宴空山的嘴角肉眼可見的裂開了,喃喃自語道:“他可真好。”
“嘶,你這表情很像變态,知道嗎?”
李文韬是個心直口快的易炸體,經過陳婷事件後,他更加笃定的把自己和胥時謙畫為一圈人,盡管胥時謙并沒有任何立圈子的迹象。
見這小子對他的胥行一臉崇拜樣,他又自動把新人也圈了進來。
對自己人,說話随意許多。
宴空山玩笑道:“也許是吧,哈哈哈。”
李文韬:“……”
“胥行一般什麼時候來上班?”宴空山又問。
“八點二十。”李文韬回,“我給你過下,大堂助理工作職責。”
宴空山:“大堂助理,這名字像個酒店前台。”
“嗳,正解,差不多就這意思,”李文韬坐近些:“我聽傅岑姐說,你是名校畢業高材生,又有海外背景,怎麼不是酒保就是應聘我們大堂助理這種類型的工作啊?”
說完,他可能仰頭仰得脖子酸,又坐回原來距離。
宴空山居高臨下看着李文韬,“工作不分貴賤,李主管。”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李文韬後背一僵,含糊其辭的“嗯”了聲,随後快速和宴空山過了便工作内容。
宴空山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全部精力放在手機上的時鐘上。
——
“小胥啊,你好你好,我聽老吳說你們行的同事昨天已經和他談了計劃,你生病好些了嗎?”電話那頭主任的聲音真誠和藹。
車裡的胥時謙卻感覺這話像無數條有毒的小蛇,穿過信号爬了過來,他還要裝着無事發生,朝電話裡的主任再三道謝。
胥時謙捋了下思緒,約分行同事共同去拜訪的時間,明明是今天,為何昨天就有行裡的人去談過方案了?
他們是怎麼聯系上的人?
他們聯系的誰?
胥時謙滑開手機通訊錄,視線落在段行兩個字上徘徊。
還有,具體面聊的事,除了分行領導,就隻有段知道。
他知道已經有人見過吳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