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拍醒了他。咦!騰悅,他好像又快不行了。”
求生的本能讓胥時謙的身體比大腦快,他盯着桌上的水壺,人已經起來了,“水…”
*
第二天,宴空山趕到胥時謙在雪鄉訂的酒店時,雪已經停了。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這個人哦。”前台小姐姐搖了搖頭,剛好對上宴空山的眼神。
小姐姐快速别開眼,老老實實又查了一遍。
“真沒有,我查了下預定系統,昨天确實有位胥先生預約了我們酒店,可是他并沒有來住。”
“!”
宴空山提着一口氣。
中途又是換飛機又是換大巴,終于在晚飯前趕到了雪鄉。
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華國有這麼個地方,而因為有個人在這裡,讓他一天内對這個陌生之地,産生了點近鄉情怯之感。
激動老半天,連人都沒見到。
要這麼尴尬的嗎?
宴空山先訂了間房,心有僥幸,說不定胥時謙今晚會過來。
他查過雪鄉所有四星以上的酒店,這家絕對符合胥時謙的審美,無論從裝修風格還是名字來說,都是他的中規中矩。
一小時後,宴空山又出現在酒店大堂。
前台小姐姐已換班,但表情和語言沒有換。
“不好意思,沒有來,您打打他電話問問看?”小姐姐抱歉的說。
宴空山:“……”
我要是能直接打電話還用得着你說嘛?
不過,這話還是點醒了他。
他的腦顱高速運轉,記憶裡高度集中,聯想到所有和雪有關的的人,還真揪出了一個。
而且這個人的角色,很完美。
宴空山劃開手機,撥通人民醫院短發姐陳曉蘭電話,一陣寒暄後,直奔主題。
“曉蘭姐,我記得您是雪鄉人。”
“嗯呐,是的,那裡現在很美了。”說起家長,财務總語氣都柔和起來了。
宴空山:“是這樣的,我們胥行現在正在您家鄉旅遊。”
陳曉蘭愣了一秒,開心道:“哦,是嗎?那裡現在很漂亮,我和你說,這個時候過去就對了,想看雪景立冬前後過去,不比瑞士差的。”
“嗯,他也這麼說,”宴空山換了個語氣,“可他沒有住在預定酒店裡。主要是這樣,胥行這個人,幾乎全部身心都在工作上,生活上不太會照顧自己。”
“我們同事都有點擔心他,直接給他電話吧,又不太方便。這不,我想到了您,哈哈哈,不打擾您吧?”
陳曉蘭爽快道:“沒事兒,剛好項目有些細則,我也想找胥行對下,順嘴問下。”
宴空山:“好嘞!曉蘭姐姐,先謝過您,還請您千萬不要提我給您電話這事。”
陳曉蘭:“放心,你們倒是挺關心領導。”
“那是,胥行對我來說,不是一般的領導。”陳曉蘭聽到這話,心理暖暖的。
在職場多年,前輩們常奉勸的一句話便是:千萬不要和同事做朋友。
同樣,她也把這經典名言,傳遞給了能看上眼的後輩們。
而金融圈的勾心鬥角,她領教過無數次,最近的這次,正是美甯行兩支行間搶業績。
陳曉蘭本對後來者居上的胥時謙,停留在關系戶刻闆形象裡,沒想到他的團隊這麼有愛。
宴空山坐在酒店大堂等電話,順便查雪鄉的特産。
這時,一個頭頂大波□□人走近,在他旁邊沙發坐下。
“已經送完了,我打點草雞湯就回了。”她講電話嗓門有些大,“他是病人啊,騰飛,我警告你,不許在他面前胡說八道!”
宴空山被迫聽了兩耳朵,陳曉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給了個名宿紮堆的地址,不過宴空山已經滿意,幾十間民宿村,就算街頭偶遇概率都很大。
他起身時,女人還在講電話。
雪又一片一片往下落,打車軟件上加了幾次價格,才打到一輛出租車。
“下着車呢,路上不安全。”司機啟動車,向宴空山解釋,“我是家在那兒,順便回去。”
宴空山眼睛一亮,“那你對那片應該很熟悉吧。”
司機:“熟透了,從小在哪疙瘩長大,嘿嘿嘿。”
宴空山:“那開民宿店都認識嗎?”
司機也兩眼放光,這不生意又來了麼。
宴空山喜歡愛錢的人,“我既要訂房,還要找一個人,找到這個人,我要訂兩個月的房。”
司機迫不及待的問,“什麼人?”
“我哥哥。”宴空山随口胡說:“他就住民宿裡。”
司機帶着宴空山在名宿村裡轉遛,幾乎有一半的店主他都認識。
剛開始,他并不希望宴空山很快找到,畢竟以這速度下去,打車錢可能會創新高。
兩個小時過去,車費是創了新高,人還沒有找到。
司機有些心虛,還是把宴空山帶到他認識的最後一家,“你自己進去問吧,這家姐弟我不熟,不過我和他們老爸,老爸中風,在市裡醫院躺着呢。”
騰飛坐在收銀台打遊戲,聽見有人來,眼皮也不帶掀的。
“你好,你這裡有這麼個客人嗎?”宴空山把胥時謙的照片往騰飛眼皮下送。
遊戲到了關鍵節點,被手機屏幕眼鏡男一檔,他氣得不行,推開宴空山手機沒好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