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有個商務活動,沒時間啊。”胥時謙想哭哭不出來。
本來這兩次相親,他也不想去,一是為了聽範庸醫醫囑。
二也是給介紹人一個面子。
可接二連三的詭異事件,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拒絕理由,胥行覺得自己的婚姻已經受了詛咒。
那就沒必要浪費彼此時間和精力。
“又沒叫你下午,是晚上,吃個晚飯看個電影,不就齊活了嘛。”
傅岑沒理會,直接拉了個群。
胥時謙:“。”
栓克油。
下午,胥時謙按着導航,到了宴浦發的目的地——夢南高爾夫練習場。
還好,胥時謙後備箱裡随時準備着運動裝備。
不過,夢南高爾夫,主打是高爾夫練習場,但它也有溫泉,會所和餐廳。
胥時謙有點摸不準自己是穿正裝還是運動服。
停車時,宴浦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表示都行,隻要他舒服就好,高爾夫老闆是自己人,單純聊天可以,手癢想練習兩把也行。
胥時謙有這個練習場的卡,平日裡也沒時間去,想着趁機去消費點。
夢海市空氣質量在全國算數一數二的,天氣好時,天空湛藍得像面鏡子,就算陰雨天,也鮮少有霾。
可今日,從中午開始,整個世界都仿佛籠罩在一片神秘薄紗中,不遠處的聳立高樓,都變得模糊不清,卻比平日裡多了層浪漫。
宴浦揮杆,動作随意姿勢潇灑,似毫不費力,球自由滾動,在洞口處停頓。
“啊?差一點,宴總。”球場老闆孫權哈哈笑道。
宴浦拿毛巾擦了擦汗,重複了句:“是,差一點兒。”
“侯總,你試試?”
幾人說話間,服務生帶了個人過來。
男人一身純白,像道閃電,破開這灰蒙蒙的天地,身材高挑勻稱,最搶眼的是這逆天的腰臀比。
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随即轉向宴浦,後者嘴角上揚,盯着胥時謙,“介紹下,這位是美甯銀行的胥行長。”
孫權欣喜地迎上前,“美甯銀行,哈,我還以為是哪位男明星大駕光臨!我說呢,也沒聽說…哈哈哈”
另一側,坐在椅子上的光頭男人也站起身,“胥行長,幸會幸會。”
“這位是這裡的老闆——孫權,這位呢,”宴浦用下巴點了點光頭,“同創基金,侯斌。”
“胥行長,你好你好。”侯斌伸出小短手,和胥時謙握了握。
男人手小抵萬金,這個侯斌,如果是那個侯斌的話,那在金融圈也是數得起名号的。
“同創基金最近有筆資金需要托管,胥行待會兒可得好好講講。”宴浦把球杆給球童,示意衆人落座詳談。
開局就送錢?
他和宴浦不過第二次見面,對方出手如此闊綽。胥時謙心中警鈴響動,他深知無功不受祿,特别在金融圈這個名利場,一切關系的本質是利益關系。
宴浦親自為胥時謙倒上杯茶,這舉動讓另外兩人的目光,不由得再次探向胥時謙。
“隻是朋友小聚,大家放松點。”
可第一次見面時,宴浦私下都稱他“胥先生”;昨天還說是商務會談。再看眼前這兩人對宴浦的态度,分明熟稔得很。
胥時謙看不懂宴浦。
當然,看不懂的還有侯斌,這麼大個事,宴大少當個随手禮就給送了?
以往哪次基金托管,和他們對接的銀行至少是分行層級以上。
不過兩人打交道這麼多年,即便摸不透宴浦的心思,侯斌也深知其行事風格,他索性不再揣測兩人的關系。
宴浦作為同創背後老闆之一,既已開口,他這個職業經理人照辦就是。
相比侯斌,孫權要直白得多,“哎呀,球還沒打,幾十個億的資産,宴少開個口就送給胥行長啦?”
胥時謙當即端起茶杯,順杆往上爬,“那就感謝侯總,宴總了。”
警惕歸警惕,可送上門來的業務不要是傻子。頂多等宴浦把條件亮出來,再決定接不接也不遲。
孫權提議,“哎,先不急謝,看胥行這身行頭,應該是個專業級别(選手)啊?要不這樣,我再叫幾個人,咱們下場打打一場?”
一場球下來,至少四個小時,晚上還得相親呢!胥時謙笑道:“我這水平離下場還是有點距離,給我再練習一段時間,剛好我也有咱們這裡的卡,改日一定奉陪。”
“那行,胥行你先試幾杆,讓孫總看看,還需要練多久?”宴浦接過話頭。
胥時謙的高球水平确實不咋地,加上好幾個月沒有摸杆,連揮杆的姿勢都有點生疏了。
胥時謙也不扭捏,喝了口茶,接過球童遞來的球杆。
他站定位置,胸椎流暢旋轉,手臂帶動球杆向上揚起,接着屈髋,扭轉核心力量,隻聽“砰”的一聲脆響,球被擊了出去。
整套動作标準流暢,身上勻稱的肌肉線條随動作起伏伸展,野性力量與優雅美感瞬間迸發。
然而……球,歪了,且離球洞的距離也着實些遠。
胥時謙:“……”
宴浦臉上蒙着層柔光,眉眼彎彎,目光落在揮杆人的背影上。
孫權暼了宴浦的眼神,半開玩笑地打趣:“确實還需要練習,要不要幫你物色個教練。”
胥時謙:“好啊。”
“胥行長要男教練還是女教練?”孫權意味深長的問:“我們有個女教練非标厲害,就是不知道你女朋友會不會介意哇!”
“我還沒女朋友呢,”胥時謙坦然一笑,“這不正要去相親麼,不過教練嘛,還是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