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晚上臨睡時換衣服的時候忘記關門了,剛脫了衣服年年就推門進來,害的他擋都沒地方擋。
還好沒脫褲子。
還沒等路淮說什麼呢,小貓噔噔噔幾步跑過來,眼巴巴的踮腳往上看,“哥哥肩膀壞了。”
嗯?
路淮看了一眼,是搬箱子的時候磨的,他沒太在意,“沒事兒。”
但小貓卻急了。
他湊過去,踮着腳,突然靠近路淮的肩膀,路淮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要抱,可等溫熱濕軟的觸感傳來,他一下子怔住了。
年年在伸小舌頭舔他。
路淮猛的回過神,一下子推開年年,他力氣不大,但小貓沒防備,險些摔在地上。
他帶着點薄怒,“你在幹什麼!”
小貓看出路淮生氣了,有點懊惱,他又做錯事情了,惹哥哥不高興了。
他低下頭,聲音輕輕,“壞了,舔舔,就好了。”
路淮一頓,心裡有點酸酸的發堵。
跟小貓發什麼火呢。
他擡手揉了一下年年的頭發,“你現在不是貓了,舔舔也不會好的。”
小貓沒吭聲。
路淮心裡有點别扭,他覺得自己剛剛不該兇年年,想道歉,又覺得興許小貓根本沒放在心上。
“行了。”他生硬的轉折話題,“去洗漱一下就睡覺吧。”
沒有尾巴了。
每天臨睡前例行的“摸尾巴”環節取消了。
小貓再次被裹成卷餅,隻露着小腦袋在外面,他今天沒有再鬧着和路淮睡一個被子,隻是很低落的想。
原來做人也不是很好。
做人了,路淮就不願意再抱他親他了。
.
原本周末是還想再去搬貨的,但既然年年已經收回尾巴了,路淮還是想着請個假,帶年年出去買點衣服,逛一逛。
畢竟年年已經很久沒出門了。
小貓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一聽說可以出門了,樂颠颠的跟什麼似的,像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路淮身後,“我能去找球球嗎?”
路淮給他找了勉強合身的衣褲,低頭給人系着扣子,“不能,你現在是人,人狗有别,知道嗎?”
年年“哦”了一聲,又扭扭捏捏的問,“有别是什麼?”
“……”
算了,和文盲小貓說不通。
“讓你學的字都學了嗎?”
小貓一瞬間緊張起來,“學了,我們不,不出門嗎?”
要出門了,這個時候考他,怕是要給小貓惹哭了,路淮哼笑了一聲,沒多說什麼,“走吧,出門。”
得先帶年年去買點衣服。
路淮查好了路線,領貓去坐了公交,周末的人都比較多,小貓險些被擠成了貓餅,路淮隻能把人抱在懷裡,牢牢護着他。
小貓的臉貼在路淮的胸膛上,沒忍住,蹭了蹭。
下車的時候,年年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似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哥哥,喜歡坐公交車。”
坐公交車就能抱哥哥。
路淮無語。
什麼破愛好。
這和喜歡聞汽車尾氣有什麼區别。
“商場人很多。”他吓唬貓,“你抓緊我的手,這裡有很多貓販子。”
小貓一秒變得嚴肅,趕緊把手塞進哥哥手裡,還不忘叮囑,“哥哥也抓緊我,别讓我丢。”
路淮捏了捏少年的手。
就算是變成人了,年年怎麼也和貓似的,到處都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