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臉色很冷的走在前面。
年年緊緊跟在後面,抽了抽鼻子,“對不起哥哥,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如果老師要罵人,就讓他來罵我好了。”
路淮氣的腦仁生疼。
他猛的頓住腳步,回頭憤憤的點了點小貓的腦袋,“你出息了你,你學會爬牆了,你還當自己是貓呢?”
小貓眼巴巴的看着他不敢吭聲。
路淮氣的心都抖。
這個小祖宗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他咬了咬牙,幹脆背對人半蹲下身子,硬邦邦的開口,“上來!”
再生氣也舍不得小貓走回去。
小貓樂颠颠爬上去,緊緊摟着路淮的脖子,黏黏糊糊的跟他撒嬌,“哥哥我可想你了。”
“嗯。”
“哥哥我把衣服弄髒了。”
“回去洗。”
“哥哥……”
“閉嘴。”
把小貓領回去,路淮一言不發,直接把人扒光了揪進浴室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确定隻是小腿上磕青了一處,既松一口氣,又心疼的不行。
偏偏小貓還湊上來,炫耀似的開口,“我這次沒有摔到頭哦,我記得捂住腦袋了。”
路淮氣笑了,“怎麼?還要我誇你嗎?”
小貓看出了路淮眼底的怒意,噘了一下嘴不開口了。
記得上次的藥水還有剩,路淮匆匆給小貓沖了個澡,就把人擦幹淨,拎到床上讓他換好衣服,轉頭去櫃子裡找藥。
結果拿着藥瓶一回來,看到床上的一幕,路淮簡直一陣氣血翻湧。
小貓不知道在哪裡把他的睡衣翻出來了,說是睡衣都屬于褒義詞了,其實就是一個穿舊的白短袖,甚至領口處洗的都有些破了。
最關鍵的是,他沒穿褲子!!!
路淮深呼吸一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你穿我衣服做什麼?櫃子裡不是有你的睡衣嗎?”
小貓振振有詞,“可是藥水如果弄到我的睡衣上怎麼辦?”
路淮氣的噎了一下。
揪着人站起來,眼睛往下一掃,是被短袖遮住一半的大腿,腿肉嫩白的幾乎反光。
他克制的别開眼,咬着牙,“挨揍還是換睡衣,你自己選一個。”
為什麼都摔了還要挨揍。
小貓含着眼淚委委屈屈的去換衣服了。
卧室裡亮着昏黃的燈,年年坐在床邊,褲腿卷到膝蓋的位置,瞪圓眼睛很緊張的看着路淮拿着碘伏棒給他塗藥。
嘴裡跟念經似的,“哥哥輕一點,拜托,輕一點。”
路淮好氣又好笑,“怕疼你還做那麼危險的事?”
小貓嘀咕,“我想哥哥嘛。”
總是這樣,每次路淮要發火的時候,小貓隻需要輕飄飄的一兩句話,就會讓路淮瞬間心軟。
他隻能氣憤的把小貓的頭發揉的亂糟糟。
睡覺的時候,年年小聲問,“哥哥,你明天能早點回家嗎?”
路淮閉着眼,“回,一天不回你都跳牆了,我敢不回麼,明天你不得跳樓。”
年年湊過去,用發頂蹭着路淮的脖子,路淮順勢把人摟進懷裡,兩個人親密的靠在一起,沉沉的一同入睡。
.
早上路淮走的時候,小貓都不知道,他撅着屁股睡到了快中午,才被一陣門鈴聲吵醒。
他爬起來揉着眼睛去開門,還以為是路淮給他叫的外賣,誰料門開了,門外站着的卻是那個“不三不四”的人。
小貓一瞬間清醒了,嗖的又把門關上,隻留下了一個小縫隙,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外面的周樂,“哥哥不在家。”
周樂沒什麼表情,“不找他,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他遞過來一個文件袋,“裡面是給你辦好的身份證明。”
年年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來,“謝謝。”
周樂盯着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雖然不知道你和路淮到底是什麼關系,但你應該很快就會搬走了吧。”
小貓一愣,立刻說,“我不走,我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周樂揚眉,“是嗎?可路淮這麼急着給你辦理身份證件,應該是想讓你早早獨立出去吧。難不成,你要一直賴在他身邊?那将來路淮還怎麼找老婆?”
小貓瞪着他,“哥哥就是我老婆!”
周樂臉色一變,随即冷嗤一聲,“不可能,路淮不喜歡男的。”
他掏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