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做什麼反應,隻是愣愣地看着她。
然而,一隻手忽然出現,抓住了女孩想要擦去他眼淚的手。
隻有他和女孩的世界破碎了,場上一片死寂,這并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的沒有一人敢出聲。
女孩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少年,身高很高,落下的陰影将女孩完全遮住。
那人臉上帶着恐怖而溫柔的神色,明明歲數看上去隻大了幾歲,身上卻有股冰冷詭異的成熟氣質,仿佛一個獨裁傲慢的帝王,來視察他的所有物過得如何。
他穿着剪裁精緻得體的純白禮服,低頭,以一種占有欲極強的姿态,親密地将女孩攬入懷裡,絲毫不在意身上昂貴的衣服會被弄髒。那人暗紅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仿佛掃了眼一堆不關緊要的垃圾。
“離家出走的遊戲結束了,”他在她耳邊說,嗓音親昵而溫柔,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們回家吧。”
那時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呢?他好像不記得了,隻知道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心中仿佛種下了一顆種子,迅速紮根在血管裡,肆意瘋狂地生根發芽,某種情緒在他體内橫沖直撞,他卻說不出來,隻是沉默。
鬥獸場的人放走了他,等他敲響李叔的門時,手臂一陣刺痛,他渾渾噩噩的意識才清醒過來。
他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忘了把貓放下,黑貓小小一團,像一個長毛的煤球,雖然龇牙咧嘴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但意外一路都沒有掙紮離開。
司裕介摸了摸它。
“以後,我們把她找回來,好麼?”
他離開鬥獸場的時候才知道那人原來是鬥獸場的掌權人,是I國最大的黑手黨集團的少主。
所以才能以那種傲慢的姿态,直接将女孩帶走。
……權力。
野心在他心中膨脹。
權力原來是這麼好用的東西。
——
在鬥獸場看到司裕介後,童森織決定救他出來。
雖然她最讨厭招惹麻煩,而且現在并不是在司裕介那邊的打工時間,而且又要打架,會出汗,還會被血濺到會很煩,而且這裡是小原哥哥的地盤,要是被他發現自己在這裡的話會很麻煩……
童森織掰着手指數了一會,而後手指全部垂了下來,兩隻手懶洋洋地癱在鐵欄杆上。
但是她不喜歡欠人情,雪萊在人家家裡白吃白住那麼久,她要回報人家的。
不過,不能以現在的裝扮去。
五分鐘後。
童森織伸出手指,戳了戳路過人的後背,然而不等她說什麼,那人手指握成爪狀,掐向她的喉嚨,速度快得讓人驚訝。
童森織輕巧而随意地躲過,那人手臂破空的風聲揚起她的發,露出一雙貓一般的黑色眼眸。
“你好呀,請問可以借一下你的衣服和面具嗎?”她并沒有在意對方緻人死地的出手,友好地揮揮手打招呼,“我可以出錢租用的,絕對不會弄髒你的東西。”
那人也沒事般收回手,黑色閻羅面具下,唇角輕佻地揚起,上一秒還想掐死對方,下一秒就仿佛友好地聊起天來。
“哎~?為什麼要選人家呢~?”
是男性的聲音,嗓音很年輕,稍微有點啞,似乎是習慣,每句話的尾音都戲劇般的波浪起伏。
“人家忙着去吃布丁呢~要是耽誤了人家的時間,”那人的嗓音停頓了一下,忽然變得冰冷,“雖然老大不許在鬥獸場殺人,但人家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得悄無聲息哦~”
童森織的注意被拐跑了,眼睛一下變得亮晶晶的:“布丁!你也覺得這裡的布丁味道不錯,對吧!”
雖然她不喜歡鬥獸場,但總是會懷念這裡布丁的味道,但是卻找不到購買途徑。
鬥獸場裡,每個月擊殺猛獸最多的人會得到一次獎勵,她每次選的都是一個月布丁無限供應。
連觀衆都吃不到那麼好吃的布丁,隻有每個月的第一名才有機會選到。
那人的眼神耐人尋味起來。
童森織說:“我想代替換上死奴的裝扮,代替我的朋友上場……”
她的頭耷拉下去,像隻恹恹的小貓:“但是其他人的衣服太髒了……”
“隻有你的不一樣!像新的一樣!好幹淨!好厲害!”
得到誇獎的男人得意洋洋翹起一隻腳,挑剔地上下掃了一眼她,勉強颔首:“哼哼~好吧,嘴甜的小家夥~我給你,不過你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鐘呦~要是害得我趕不上布丁供應的話……哼……”
二十分鐘後就要把衣服換回來……演出十分鐘後開始。
童森織點點頭:“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