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黎千漠手中的筆一頓,倒是也沒影響畫的本身。
察覺到這點後,蕭雲翎眼中興味十足,想看看他到底能撐到什麼程度。
沒有留給他适應的時間,蕭雲翎的手靈活地在他身上遊走,專往那些刁鑽的位置走。
黎千漠此時身體有些發軟,單手撐在書桌上,用作支撐,握筆的那隻手繼續畫着,隻是速度比剛才慢了不少。
定力真不錯。
蕭雲翎在心裡評價了一下,但手下動作絲毫沒停。
“?!!”
黎千漠手下突然畫了一條突兀的橫線,這一道橫線将整幅畫一分為二,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眼看着這幅畫就要被毀了,他眉宇間閃過一絲隐忍,動手将這一條橫線融入剛才的圖畫當中,奇迹般的又将這幅畫救了回來。
蕭雲翎連人帶椅子往後撤了撤,這樣一來,黎千漠要想夠到書桌,得站起身伸長手臂。
這恰恰是蕭雲翎想要的效果。
隻見蕭雲翎興緻盎然地在他身上點火,趁着黎千漠不防備解了他的腰封。
黎千漠隻覺雙腿一涼,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筆。
“你…别亂來,這裡是書房…”
蕭雲翎用手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低笑道:“可是你的表現并不像你說的那樣。”
黎千漠身體微微顫抖,手中的筆無論如何都落不下去,因為他控不好筆,擔心會毀了這副畫。
“呼——”他低低喘息着,試圖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畫上。
隻不過他的做法絲毫沒有起效,非但沒能轉移注意力,反而是直接放大了對蕭雲翎的動作感知。
他的臉色越發紅潤,額頭上冒出細汗,完全是咬着後槽牙在忍耐。
‘哒’的一下,宣紙上多了一個無法忽視的墨點。
那是他停滞太久,墨汁順着筆尖滴落到紙上的。
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補救,身體卻猛地往前撲了一下,帶動着筆尖在畫上留下一道深且長的痕迹。
“唔…”
他的思緒被徹底帶跑,雙手撐在書桌上,完全顧不上手中的筆還在畫上留下無意義的痕迹。
“你輸了。”
看到那副畫作已經不成樣子,罪魁禍首輕咬着他的耳朵如此說着。
黎千漠意識短暫清醒,将手中還緊握着的筆丢開,在心底反駁明明是他先耍賴的。
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隻能從喉間溜出幾聲低吟。
他含着眼淚罵道:“混蛋…”
“嗯,我混蛋。”
蕭雲翎掃開桌面上的東西,讓他上半身緊貼着桌面。
至于落在地上的那幅畫,已經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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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各家各戶都熄了燈,偏偏今晚還沒有月光,顯得格外昏暗。
就在這時,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從屋檐上掠過,起落之間,向着驿館的方向而去。
那人似乎是提前踩過點,一個倒挂金鈎,腳勾着翹起來的屋檐,屏息聽着房間裡的動靜。
在聽到房間裡有規律的呼吸聲後,此人輕手輕腳地順着窗戶進了房間。
‘铮’的一聲,寒光出鞘,他握住武器的手背在身後,慢慢靠近床邊。
似乎是在睡夢裡察覺到危險,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在看到床邊站着的黑衣人後,表情十分震驚。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遮擋住面容的黑衣人聲音嘶啞地問道:“主人派我來問大人您,事情辦的怎麼樣?”
使臣不疑有他,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跟黑衣人說了,最後還補充了黎千漠送來的賀禮,他不敢怠慢,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回玄黎。
黑衣人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會轉達給主人的。”
“現在,還要勞煩大人給一樣東西。”
使臣心底有些疑惑,問道:“什麼東西?”
“大人…的命!”
黑衣人話音未落,手上寒光已至。
頃刻之間,使臣捂着已經破開的喉嚨‘嗬嗬’地倒下,雙眼瞪得巨大,像是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在使臣睜着眼斷氣後,黑衣人将現場整理了一下,抹去自己的痕迹,随即又從窗戶翻出,離開了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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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二天,蕭雲翎是被一陣驚呼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抱着懷裡的黎千漠蹭了蹭,嘟囔道:“本王好的很,是哪個奴才在背後咒本王呢…”
“本王要打他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