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蕭雲翎辛苦伺候一頓,也沒想到黎千漠爽完會來這一手。
平日裡看着他一副不愛與人交談的模樣,誰知道這人也會用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套路數...
果然,在之前見父兄的時候,他那副乖巧相都是裝出來的,害的自己白白挨了兩頓數落。
蕭雲翎想到這裡,沒忍住磨了磨後槽牙,暗暗在心中給他記了一筆。
自己可不是什麼大度之人,這筆賬,遲早有一天會讓他連本帶利地還的。
在心底小發雷霆完,他對着黎千漠哼了一聲,語氣十分地理直氣壯道:“本王要上朝去了,還不起來給本王更衣。”
黎千漠聞言目光沉沉地凝視着他,沒一口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隻是那樣地看着他。
被他這樣注視着,蕭雲翎心底莫名還有些發虛。
他們剛才還貪歡了一場,就把他叫起來給自己更衣,是不是有點太不會心疼人了…
他剛想開口收回自己的話,沒想到黎千漠下一秒默不作聲的就從床上起來了,絲毫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隻見黎千漠赤着腳走到衣桁前,取了蕭雲翎的那套官服出來,在他面前站定,擡手抖摟一下,挑眉示意他轉過身去。
看他表現的這樣乖覺,蕭雲翎一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表情十分傲嬌地轉過身去張開手臂,任由黎千漠動作。
他心想:瞧瞧,這才對嘛!
什麼心虛,完全不存在的。
就在蕭雲翎表情拽的二五八萬時,黎千漠轉到他身前,低頭幫他仔細系好了腰間的金銙帶。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金銙帶可能稍微系的緊了一些,總感覺需要提着一口氣才能舒坦。
不會是黎千漠為了報複自己,才故意系的這麼緊吧?
他想到這裡,一臉狐疑地盯着黎千漠,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破綻。
“好了。”
就在這時,黎千漠突然後撤一步,拉開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對着蕭雲翎上下掃視一眼,然後一臉贊許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對他的這身裝扮很滿意。
蕭雲翎瞧到這裡,也沒發現黎千漠臉上的表情有什麼破綻,倒是覺得自己這樣想他,還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輕咳一聲,對黎千漠說道:“嗯...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早去早回。”
黎千漠眼底含笑的跟他告别,在目送他出門後,掩面打了個哈欠,準備再回床上補覺。
可算走了,自己終于能有清淨日子過了。
再不讓他有點正事做,自己這身骨頭非得讓他拆散架了不可。
果然剛才系金銙帶還是太便宜他了…
他心裡還沒想完,意識就已經被拖入夢鄉,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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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聽說了麼,昨晚上驿館出事了。”
“嗨,這事早傳開了,我告訴你還不止如此呢,我還聽說,今天一早,大理寺的人就去了恒安王府,結果連門都沒進去。”
“真的假的,這事還跟恒安王有關系?”
在中書省的奏曹處,兩位官員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們本來就是來這裡呈遞奏章的,在聽說了驿館使臣被殺案後,湊到一起自然就聊了起來。
偏偏他們兩個還是主和派的一份子,有些猜測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欸我說,大理寺那群人為什麼會去找恒安王啊?”
“這誰知道去,不過恒安王一向是主戰不主和,說不定這事跟他脫不了幹系。”
“你不會是想說,是他殺了玄黎使臣吧?!”
“噓噓噓,小點聲,你那麼大聲再被别人聽到…”
其中一個官員噓了幾聲,擡頭看看附近,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就在他的心剛要放回肚子裡的時候,一個略顯熟悉的語調在附近響起,猶如閻王索命一般。
“本王倒是不知,本王不在的這幾天,你們都可以随意編排本王了。”
“要說就大大方方的說啊,藏着掖着的做什麼。”
“你們說是不是啊,嗯?”
蕭雲翎笑容滿面地走過來,但他的笑僅浮現于表面。
一見他來了,剛才那兩位背後嚼舌的官員猛地分開,距離彼此一步遠,連忙跪下請罪。
“下官多嘴,還請王爺寬恕。”
蕭雲翎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本王來了,你們就不敢說了。”
“剛才說的不是挺好的麼。”
兩位官員戰戰兢兢地跪在原地,不敢接他的話。
彼此對視一眼,眼中神情皆是一樣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