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漠一臉懊惱地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真是失策,拖到現在,痕迹居然還沒有褪下去。
都怪那個醉漢,握的那麼用力,早知道自己就卸他一隻手了。
既然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他再嘴硬也沒什麼意思。
他一臉坦然地看着蕭雲翎,問道:“假如我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信麼?”
蕭雲翎抱着手臂斜睨他一眼,那目光中所流露出來的神情,很明顯就是不信。
以黎千漠的身法和輕功,醉成那副德行的醉漢還能抓得住他,分明就是他故意讓醉漢抓住的。
“那我倒是得聽聽你怎麼解釋。”
他将解釋的權力交給黎千漠,靜等一向能說會道的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黎千漠眨了眨眼,心想這該怎麼解釋?
剛才他都說了,可明顯蕭雲翎不信啊。
他要怎麼證明這一次真的就是意外為之...
就在這時,他心中又閃過一個念頭。
雖然他覺得這個念頭可能有些不靠譜,但他還是照着心中所想,一臉認真地看着蕭雲翎說道:“我隻是覺得,在那種情況下,你不會不管我。”
蕭雲翎聽到這句話後,表情瞬間怔愣住,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是啊,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變得不再計較他的身份了呢?
回想剛才在聽到房間聲音有異的時候,他仿佛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接闖了進來。
這才短短幾天,黎千漠對自己的影響就已經如此深刻了麼?
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關于他們之間過往的回憶,連帶着胸膛中的那顆心,跳動的頻率也逐漸加快。
“下...咳,下次不許這樣了,這...這次就先不跟你計較了。”
蕭雲翎一開口,聲音都差點劈了,他不自在地擡手咳嗽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尴尬。
但他那聽上去略顯結巴的語句,早已經把他自己暴露個徹底。
黎千漠沒想到自己說的這句話居然這麼有效,一時間看向蕭雲翎的目光也摻了幾分羞赧。
這跟當面坦誠自己的心意有什麼區别...
此時蕭雲翎還握着他的手沒有松開,兩人目光相彙,不需要通過言語就懂了對方的意思。
兩人逐漸越湊越近,眼看着就要吻在一起,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外一聲吆喝,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我回來了!”
兩人瞬間從剛才那種意亂神迷的情況中清醒過來,不約而同地往旁邊坐了坐,表情看上去十分地不自然。
蕭雲翎臉上閃過一絲被打擾到的可惜,心想薛臨烨咋這麼沒眼力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都還沒親到人呢。
他這句要是被薛臨烨得知,定然會橫眉豎眼地指着他鼻子說他孟浪,青天白日在自己的地盤宣/淫,他還要不要王爺的臉了。
等薛臨烨抱着酒壇子走進來的時候,察覺到房間裡的氛圍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兩人之前還挨着坐,怎麼現在中間都隔出了一把椅子的空隙。
話說,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啥?
“我說,你倆剛才吵架了?”
蕭雲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黎千漠,随後怼道:“你才吵架了,我和他好着呢,不對,你都沒人跟你吵。”
“切,那我剛才進門的時候,你們兩個表情都奇奇怪怪的…”
薛臨烨将手中的酒壇往桌上一放,高調地顯擺道:“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梨花春,還是我特地去杭州買的。”
“就得了這五壇,就花了我這個數。”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一隻手,手心一下手背一下。
蕭雲翎之前還滿心惦記着喝他的珍藏,可有了剛才一事後,滿心惦記的,就隻有沒能成功的那個吻。
他敷衍地點了點頭,應了幾聲。
“嗯嗯嗯。”
薛臨烨的注意力全放在介紹他的珍藏上,完全沒有聽出蕭雲翎是在敷衍他。
在無人注意的桌面之下,蕭雲翎偷偷握住了黎千漠的手,愛不釋手地把玩着。
剪得圓潤的指甲,細如削蔥的手指,以及指間的老繭,每一處都讓他覺得喜愛。
黎千漠隻覺手心被他的動作弄的發癢,雖然他能忍耐的住,但這種癢意,似乎通過指間,傳到了四肢百骸。
他甚至覺得,若不是此刻薛臨烨還在,蕭雲翎都會直接動口咬自己的手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兩個心有靈犀,想到一處去了。
蕭雲翎單手扶額,語氣含糊地裝醉道:“哎呀,我怎麼感覺頭有點暈呢…”
在他說完之後,‘啪’的一聲趴在桌子上,趁機啃了一口黎千漠的指尖。
被他的動作吓到,黎千漠克制不住地悶哼一聲,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敢當着薛臨烨的面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