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之看着緊閉的房門,心煩意亂,半晌坐到了陽台的小凳子上抽起了煙。
他盯着那盆玫瑰,吞雲吐霧,不僅沒有平複下來,反而越來越煩躁。
【李向依生氣你都是怎麼哄的?】
他向魏宇發出求救信息。
【吵架了?】
【不算。】
【買包,轉賬。】
【沒用。】
【你做什麼了?】
【一點小誤會。】
【女人?】
他回過去一個扇巴掌的表情。
【那就隻有一招了。】
【?】
【床頭打架床尾和,把她伺候舒服了,就不跟你鬧了。】
【...】
他向來沉得住氣,偏偏這次急躁的不行,他無法忍受她的“冷暴力”,一天都不行,他已經習慣了她每天問自己幾點下班,回不回家吃飯,也習慣了她到地庫接自己,挽着自己的手分享所有事情。
最終,顧羨之敲響了她的房門:“笑笑,方便進來嗎?我拿一下衣服。”這個借口是成立的。
隻是沒有答複。
他繼續敲門:“笑笑?”
還是沒有答複。
“笑笑,我進來了。”話畢他推門而入,卧房裡卻沒瞧見她的身影。
他的卧房布局和酒店很像,浴缸和洗漱區是開放式的,就在衣帽間背後,隻有淋浴間和衛生間是用磨砂玻璃單獨隔開的。
顧羨之走進衣帽間就看到了正在泡澡的何笑笑。
她側身趴在浴缸的邊緣,露出光潔的肩背,盡管浴缸被白色泡沫浮滿,他還是看到了若隐若現的雪白側影。
“他都不曉得哄哄我。”
“不是給你送包了嗎?包治百病嘛。”
“誰稀罕。”
“凡爾賽了啊。”舒揚嗦了一口面條:“你說說你這個生氣的點也是很奇怪哈。”
“哪裡奇怪了,你是沒有看透這件事背後的本質。”
“那你說說。”
“他要嘛是瞧不上我的作品,要嘛就是瞧不上我這個人,所以不信我能靠自己把賬号做好。”
“你這就誇張了啊,人家隻是想給你打個廣告,酒香也怕巷子深,隻是呢,他不了解這行...”
對面沒有了聲音,她瞧舒揚湊近屏幕,一張臉越放越大,問到:“斷線了?”
屏幕裡的舒揚正觑起眼睛盯着她看,何笑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怎麼了?”
其實舒揚是瞄到她身後好像有個人影,待看清以後便忍不住瞪大了雙眼,因為距離稍遠,所以她無法确定那是不是顧羨之,隻好先按最壞的打算處理:“你先别說話,聽我說。”
她想着何笑笑是戴了耳機的,要真是歹徒,對方聽不見她的話。
“你給顧羨之發信息讓他進你房間。”
“啊?”
“噓,你别說話,照做。”
她不解,但看舒揚一直盯着屏幕,便頓感不妙,咽了口唾沫,大起膽子側過腦袋去瞧。
“啊~~~~~~”看到人影的瞬間,她吓得驚聲尖叫,待看清是顧羨之才氣惱道:“你幹嘛!吓死人了。”
何笑笑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揚起大片水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泡澡,低頭一看,果然酥.胸半露。
她氣惱道:“出去。”
顧羨之下意識的吞咽,這才挪動腳步轉過身去:“我是想進來拿衣服。”
“先出去。”
聽她氣惱的重複,他才走出衣帽間,等在了卧房。
好半晌才聽到她從水裡起來,穿上拖鞋走過來的腳步聲。
何笑笑雙手環抱在胸前質問道:“你進來都不知道敲門嗎?”
“敲了,你應該沒聽見。”
她戴着耳機在和舒揚聊天,怎麼可能聽得見。
何笑笑既羞澀于被他看到,又覺得他肯定聽到了自己和舒揚的對話,至少聽到了自己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偷看我,還偷聽我說話,你這和臭流氓有什麼區别!”
他回過身來,脫口而出:“你是我老婆。”
“那你也得問我願不願意。”
男人不是那個意思,大步上前想要解釋:“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錯了,我是想來跟你道歉的。”不管了,先認錯。
“你沒錯。”她撅着嘴,氣呼呼的。
“我真的錯了。”男人放軟了聲調,繼續認錯。
“那你錯哪兒了?”
“想支持你,結果辦錯了事兒。”
“你這是道歉呢還是自誇呢。”
她剛剛從浴室出來,一張小臉兒白裡透紅,身上又暖烘烘的透着股幽香,顧羨之想起魏宇的話,稍稍亂了呼吸,一把摟過了她的腰。
“笑笑,我認認真真的看過你的每一個作品,我明白你的天賦,也相信你的能力,隻是總看你焦慮數據,所以想幫幫你。”
聽他終于說到點子上了,何笑笑這才一巴掌拍到他的胸口上:“讨厭死了。”
“我皮厚,别再打疼你的手。”他握住她的小手,低頭吻了吻柔軟的手心。
“老婆,别跟我鬧了,好不好?”
“讨厭的很!”狗男人。
“不是說要調教我嗎?你教我怎麼哄你,怎麼能讓你不再生氣。”
難得聽他說兩句軟話,何笑笑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在心頭忖了他一句狐狸精。
“不是要拿衣服嘛,去拿呀。”
“不拿衣服。”他俯身抵着她的頭,嗅着她身上的香氣。
她還穿着浴袍,濕漉漉的。
“出去,出去,我要吹頭發了。”
他當然是不肯出去的,但何笑笑還沒完全消氣呢,連拉帶推就給他推了出去。
聽她從裡頭反鎖上房門,男人又開始焦慮了,難道今晚還得住書房?
何笑笑慢慢悠悠的換了衣服又吹了頭發,等她出去的時候顧羨之已經等在客廳了。
瞧她抱了電腦坐到吧台,顧羨之放下手機,二話不說就将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