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就過去看看,你害怕就去那邊坐着。”
小女孩突然昂起脖子,餘光瞥着昌榮:“我才不怕,昌榮哥哥是為了我們才變成這樣的,我才不會怕他,這裡的誰都不會怕他。”
白鴉蹲下身和小女孩平齊:“那他為什麼會因為我們變成這樣呢?”、
小女孩把蓄在眼眶裡的淚水憋回去,眼神堅毅:“為了帶我們出去,我們需要更強大的能量才能突破這裡的控制。”
“你、昌榮哥哥、冉姐姐和爸爸都說過:我們必須铤而走險,隻有擁有高級畸體的能量我們才有機會出去,昌榮哥哥隻是開始,如果他成功了,我們也會注入眼淚,完成蛻變。”
白鴉壓根本聽懂,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注入眼淚。
她捏了捏小女孩薄瘦的肩膀,讓她在一旁坐着。自己蹲到昌榮身前,她能感覺到昌榮的身體在很克制地發抖,盡量将聲音放低,柔聲道:“昌榮。”
昌榮發抖的身體輕顫了一下,身上的血管和青筋也越發緊繃,努力将自己縮得更小,聲音嘶啞:“走開,離我遠點。”
不用去探昌榮的額頭,隻是靠近就能察覺到溫度的升高,白鴉大腦瘋狂預警,多年畸體從醫經驗告訴他,昌榮現在已經稱不上是人了,正在向畸體蛻變,而且趨于失敗,如果不馬上處理,體内能量無法形成核心反應原,就會被這股能量控制繼而摧毀,嚴重者爆體而亡。
白鴉才蹲在昌榮身邊準備查看一下具體情況,昌榮突然翻身而起,将白鴉反制在地上,雙目充血,身體極盡克制,體内能量對食物的渴望讓他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小女孩躲在門口驚恐地捂住嘴,才沒發出驚叫:“沈濁姐姐。”
左手掐着白鴉的脖子,右手抓着左手,用力控制不讓自己下狠手,但白鴉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讓他忍不住靠近,在白鴉脖頸處深深嗅了一口。
她的味道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身上的是濃郁的肉香味,白鴉身上卻是一種自然的甘甜,很難用某種詞彙具體形容,像山間噴流的溪水,像山頭夾着落葉飄過的微風,讓他迷失在一眼無邊的曠野裡。
昌榮沒下死手,整張臉克制的變了形,眼白被紅血絲填滿,瞳仁也有些發黃。
因為那張過于精緻好看的臉,白鴉每次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所以一眼就發現了端倪。
他确實是昌榮,眼神警惕滄桑,臉卻是稚嫩的,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昌榮,她認識的昌榮每次見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灑脫樣子,年紀看上去也比眼前這個要大上不少。
白鴉輕撫他的背脊,好奇他的能力,沒被昌榮的舉動吓到,很認真地看着他:“我好聞嗎?”
昌榮所剩不多的理智被這句話羞的豁然竄起,壓住體内的能量,變了形的臉瞬間爬上紅暈,像是鐵匠皮被燒紅的烙鐵。
僅僅一秒的時間,他完成了收手,翻身到牆角躺下、背對白鴉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一系列動作。
白鴉:“???”
隻是問了句話而已,怎麼突然這麼大反應?年少的昌榮這麼純情嗎?
為了維護少年昌榮的自尊,白鴉抿嘴硬生生忍住沒有笑出聲,小女孩匆忙跑進來:“沈濁姐姐,你沒事兒吧?”
白鴉搖搖頭:“沒事兒,放心吧,你昌榮哥哥能治。你先去外面等着,免得誤傷。”
小女孩十分擔心的看了眼白鴉又看了看昌榮,在白鴉的安撫下才重新去外間,眼也不敢眨,一錯不錯的盯着他們。
剛剛襲擊白鴉那一下用了他身上十乘十的力氣。
羞愧漸漸平靜下去,體内的能量翻湧的越發厲害,身體上的血管時不時鼓起一個小包遊走,任其繼續發展下去,很快就會爆體而亡。
白鴉手邊沒有任何可用的工具,舉起存有醜八怪能量的右手。
小女孩說昌榮體内注入了惡魔眼淚,她自己也察覺到昌榮體内的能量、深淵下的眼睛以及共生在她身體裡的能量都屬于同一種能量源頭。
她把自己的手放在昌榮的右手上,昌榮想甩開卻根本沒有力氣,一雙手軟綿綿的隻是輕輕的挪了一下位置,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你要幹什麼?”
白鴉強制驅動體内小醜之力。
小醜抗議的鼓動兩下,終是沒敢發聲也沒敢有任何動作,它害怕因為自己動作太大,被母體發現,隻能暫時委屈地被白鴉驅使。
昌榮血管内遊走血管包遊走到指尖,劃破了兩人連接着的皮膚,血管是連接兩人的傳送帶,昌榮體内的能量一點點遊走進白鴉的身體,同小醜合二為一,但這股能量比小醜更為霸道蠻橫,隻吸收了兩三秒不過,白鴉就覺得右手已然不是自己的,連抽離都無法做到。
昌榮體内的能量則像是碰到了更美味的食物,貪婪地吮吸着不肯放棄,昌榮手上的傷口就像是一張嘴牢牢抓住白鴉手上的傷口。
一邊酥酥麻麻的麻痹着白鴉,一邊強橫的鑽入白鴉的身體。
“小姑娘,找個東西把我們兩個的手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