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田橋憂心忡忡地看着白鴉，見白鴉說話了，視線轉向他這才松了口氣：“警報都響半天了，你剛剛怎麼愣住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才有反應。”

“我愣了多久？”

“大概一兩分鐘？”

白鴉收回觸碰相片的手，攆了攆觸碰到照片的手指，沒有什麼異樣。

“外面怎麼了？”

“說造夢者出現了，各地畸體活躍異常，讓我們連夜回B市領取任務，訓練暫時中斷，我們都要作為收容隊臨時收編人員去參加任務。”

突然而來的警報。

造夢者？

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昌榮呢？楊元曦和楊禾他們呢？

如果是真的，楊元曦就是造夢者，還是自己催化的，那後面發生了什麼？

白鴉不自覺攆了攆手指，楊元曦是造夢者，造夢者可以分裂出夢境碎片，或許剛剛自己是進入了夢境碎片？

沈濁的事情沒明白透徹，反而又平添了許多問題。

白鴉沉思着同田橋往外走。

通訊忽然響了，上面跳動的名字，讓白鴉莫名心跳快了兩下，又想到剛剛認識的年輕昌榮，那時的昌榮沒有眼角的紅痣，後長的嗎？怎會那麼刺眼？

昌榮開門見山：“圖書館樓下等你。”

白鴉：“你怎麼知道我來這了？”

“元曦告訴我的，她醒了。”白鴉腦子裡的謎團更重了，但也出現了一絲裂痕，她所有經曆的夢境也好幻境也罷都是真的，和造夢者楊元曦有關。

“我現在過來。”白鴉匆匆挂了通訊快步流星向下走，對身後緊趕慢趕的田橋道：“一會你先去和大部隊會合。”

“那你呢？”

“我還有點事，會和教練們支會的。”

昌榮一句元曦告訴他的，她醒了，包含了太多内容。

白鴉已經不是單純的懷疑，而是确定，突發的事情肯定和她剛剛經曆的一切有關，如果那裡發生的都是真的，現在又算是什麼，昌榮他們怎麼活下來的？

一切的一切貌似昌榮都知道，他會是背後的操控手嗎？

白鴉突然想到什麼，摸了摸衣兜，摸到一張折好的皺巴巴的紙張，是昌榮給她打的欠條，欠條還在。

她又感受了□□内的能量，隻有時間之力和冰雪之力，時間之力幾近枯竭，小醜和另外的那股能量卻絲毫感覺不到。

奇怪。

一樓。

昌榮坐在前台位置，白鴉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眼角的紅痣。

擡眸瞬間，昌榮便起身大步向她走過來。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和那個年輕的小奶狗昌榮反差極大，一個是乖巧聽話的小怪物，一個是神秘莫測、随時都可能和她要債的債主。

田橋見到昌榮，不用白鴉說也識趣地先離開了。

“封鎖區的情況你都知道了？”

“嗯，到底是怎麼回事？”問題太多，白鴉一時不知從何問起，隻能抛出這個籠統的問題。

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因為她知道了他們曾經是統一戰線，昌榮看她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看得白鴉有些不自在。

“他們出來找的其實不是什麼筆記，那隻是個幌子，如果被人發現就用這個由頭遮掩一下，短時間不至于出什麼問題，可以讓他們足夠将事情壓下去。”昌榮簡單說明眼下的情況。

“至于夜晚突然出現的人，其實就是訓練營有人失蹤的原因，至于那些被處理點處理的人，多半也是和基金會内某些人有合作，故意運送過去的，那裡通過某種辦法将人馴化了：“這點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昌榮将重點放在封鎖區的情況上，快速帶過眼下的情況并且沒有給白鴉提問的時間，直接道：“當時元曦化畸成功了，而且是很稀有，目前人類所知唯一一個可以制造異空間的畸體，人們稱她造夢者。”

“她用将我們和義體軍成功分開，困在不同的夢境裡，解決了這場危機，但觀察的人沒有辦法忍受超脫自己控制的實驗體存在，所以引爆了封鎖區，此後那裡也成了禁地。”

“那你們怎麼活過來的？還有我？”

昌榮正準備帶着白鴉往外走的腳步突然頓住，回過頭很認真地看着她：“因為你的時間之力在元曦身上殘留了一些，元曦在爆炸時用你的力量護住了我們。”

“你來的時候用了沈濁的身體，走之後她體内殘留了兩股奇怪的能量，她無法控制，沒有選擇和我們進入夢境逃生。”

“沈濁被炸死了？”白鴉皺眉。

“也不能說被炸死了。”昌榮說起這段沉痛的過往，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應該，植入原體的時候她明明聽到了沈濁的名字，而且那聲音熟悉，是她最近才聽過的。

“我可以幫你弄清楚這一切。”昌榮主動抛出橄榄枝：“咱們倆之間的賬就兩清吧，作為朋友重新認識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