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沒着急行動。

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下，看着這夥人逃竄，污染區很大，十秒之内根本沒辦法離開，除了逃竄還有崩潰，大家都把她當成洪水猛獸，躲得遠遠的。

剛好給了她機會思考目前的情況。

自來到廢土世界以後，她能安靜思考的時間很少。

食指化為觸手，扣破牆皮沾了點血液在地面上寫下幾個關于自己的關鍵詞。

小豆芽，十二歲的通緝令，消失的記憶，失蹤，時間錯亂，曾經的昌榮，收容一隊隊員和沈濁，實驗室？

把這幾個關鍵詞排列組合。

時間錯亂，最佳的解釋就是結合元曦的能力融合自己殘留的時間之力，塑造了單獨的異空間。

他們這麼做是為了和背後做非人實驗的組織對抗。

那自己呢？即便在錯亂的時空裡，昌榮也認識她，而且他對一切都知道，假設是他們讓自己介入這場驚天的事情，目的隻可能有一個，就是解決那個地下實驗組織。

可依然有很多事情說不通，為什麼是自己？12歲的通緝令和消失的記憶，以及穿越的原因？

再大膽一點，造夢不可能憑空捏造，如果是根據以往的記憶塑造的呢？

有沒有可能小豆芽十二歲之前來過這個實驗室，被實驗制作成所謂的容器，這也是她失蹤的原因。

後來逃出實驗室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失去了在實驗室的記憶，也因為從實驗室逃跑上了荒野通緝令。

大概率無底洞的胃病就是在這裡得的。

白鴉搖搖頭，還是說不通。

這實驗室看起來規模不小，安全系數也很高，她剛被送進實驗室，真實狀态就被檢測出來啟動一級防護程序，小豆芽一個十二歲不到的小姑娘怎麼跑出去的？

小豆芽隐姓埋名的手段很尋常，楊禾都能查到，這個實驗室應該不會查不到，畢竟他們把基金會的研究習慣都摸得一清二楚，查個貧民窟的小姑娘應該沒什麼難度。

據她用了小豆芽身體之後的情況來看，小豆芽并沒有什麼能力，用得着發荒野通緝令？而且通緝這麼多年，竟然都沒被抓住？

她做的那個夢，是小豆芽殘留的意識想要讓她看到的東西？

如果真的是造夢者，那兩個人為什麼會提到蠱師？聽談話應該是當下的事情，不像是夢境裡的很久以前。

白鴉環視這個設置在污染區内的實驗區。

占地面積很大，由無數不同大小的實驗室組成，實驗室四面皆為透明材質，便于觀察。

走廊則完全密封狀态，沒有對外的窗戶，整個空間除了實驗室，其他地方都沒有燈光照亮，這裡像是專門給實驗體們打造的囚籠式舞台。

她需要找更多的線索來證實自己的猜測，如果猜測是正确的，才能進行下一步。

白鴉深吸口氣，站起身。

吓得本來就躲得遠遠的人，又躲遠了些。

***

這個時間錯亂的時空裡，蠱師依然很被動。

“怎麼回事兒？”

蠱師收到通訊的時候覺得這輩子都開心不起來了。

一個貧民窟的小丫頭為什麼會這麼難對付。

“碰見造夢者了，我們隻能先出來。”

“碰見造夢者？你們不會在夢裡殺了她再出來？”

“我們隻是普通的研究員。”通訊那頭對蠱師的态度十分不滿：“搞搞清楚，我們是來幫你擦屁股的，這是你的事，我們沒必要去賣命，要不是造夢者出現得及時，實驗室的事都差點暴露了。”

蠱師：“造夢者是你們故意引來的？”

“我們做了兩手準備，以防萬一。”那頭的聲音帶着對蠱師的輕蔑：“你剩下的幾個容器看好吧，她新覺醒的能力很強，我還有事先挂了。”

白鴉适合做容器的事，他并沒有和蠱師說，在容器的制作上，他們是競争關系。

虛無捕捉到他話裡細微的不尋常點：“他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

“故意放走白鴉，我們給他開的條件是蛹，隻要他能殺了白鴉，我們把蛹的控制權交給他，他們容器的整體水平就和我們持平了。”

“他放棄殺白鴉，應該是發現更好的容器材料了，蛹他們已經看不上眼了。”

蠱師不解：“左右他也在B市，雖然咱們說能不能找到是他的本事，但也清楚憑借他們的能力找到蛹應該不成問題，即便發現更好的容器材料，也不影響他們多一個啊？”

“如果這個更好的容器就是白鴉呢？”